,她不是谁的妻妾,不是谁的阿娘,尚还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若能用三年五载去追寻她想要完成的事,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呢。
沈蕴姝坚定尊重她的选择,随即颔首道:“这既是二娘想要做的事,姑母便没有阻拦你的理由。只是西北路途遥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需得有人互相照应着,最好再寻两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妥当?人同?去。”
“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沈沅槿悉心宽慰她,“况且还有辞楹和一位身手不错的女郎与我同?去,路引也已办好,我们走官道,只在白日赶路,太阳下山后便去驿站、客舍投宿,必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我如今身处内宫,也不能亲去灞桥送一送你,你离开长安前,还会来?看?看?我和永穆吗?”沈蕴姝想到她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偏生自己还不能亲去送她,不由鼻尖一酸。
自沈沅槿穿越到此处后,与她相处时间最长,最为亲密的长辈便是沈蕴姝,她的心中,沈蕴姝是原身的姑母,也是她的姑母,是她在这异世,为数不多交付真心的亲人。
若非陆镇逼她至此,她又?怎舍离开沈蕴姝和陆绥远走他乡。
脑海里浮现出陆镇那张令人恶心反胃的脸,沈沅槿又?是一阵悲愤交加,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如今不再是临淄郡王妃,想要进宫不比从?前容易,姑母若是舍不得我,我今日赶在下钥前出宫,陪你和永穆吃个?晚膳可好?”
“只吃晚膳怎够。”一个?下晌太短,沈蕴姝实在舍不得她,破天荒地提出要去向陆渊讨个?恩典,“姑母派人去请圣上来?这处用晚膳,再向他讨个?话,留你在宫里小住两日可好?”
沈沅槿心里觉得此举不妥,又?恐自己若是拒绝,会让她心生怀疑,因道:“若是圣上允准,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要离京之事,还请姑母不要外道,永穆面前,也请姑母晚些时候再行告知。另外,我名下的五间成衣铺的契书都在这里,铺里的诸事我俱已安排妥当?,姑母只需收下契书,安排专人每月对账,去铺上收钱就好。”
“不成,这些铺子?都是你的心血,岂可白白给了我。”沈蕴姝推辞着不肯收下。
为说服她收下,沈沅槿不得不换一套让她更容易接受的说辞,柔声同?她撒娇:“姑母就当?是帮我代为看?管打理,这几年进项的银子?就当?是给姑母的管理费,等?我回来?,姑母再将?契书还我可好?”
如是又?劝一回,沈蕴姝方肯答应,将?那装着契书的匣子?捧在手里看?了看?,又?听?沈沅槿道:“这里面还有两封书信,烦请姑母本月月底派人去对账时,代为转交给东市铺里的黄蕊。”
沈蕴姝一并应了,问沈沅槿可还有什么私密话要说。
沈沅槿摇摇头。于是下一瞬,沈蕴姝唤人进来?,命她去紫宸殿一趟,若是圣人不忙,请他来?拾翠殿共用晚膳。
紫宸殿。
前殿内,陆渊手执朱笔批阅奏折。
内侍隔着殿门传话,道是丽妃宫中的宫人前来?讨他示下。
陆渊稍稍抬眸,问是何事。
“丽妃想请圣上去拾翠殿用晚膳。”
请他去用晚膳,这还是她自进宫后的头一回,上一回应还是在梁王府的时候,她为了她那内侄女亲自去请的他。
陆渊落笔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没有过多的思量,“准了。”
约莫一刻钟后,沈蕴姝那处便得了消息。
过了酉时,陆绥散学归来?,见沈沅槿也在,喜上眉梢,冲着她飞奔而去。
陆绥还没同?她说上几句话,陆渊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