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修仙界将无情道归为修仙正法，只是因为有三位无情道修士成功飞升了。这三人飞升前远离人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让修仙界觉得无情道人还是可以被管控的，那不如将其收入麾下，提高下仙域飞升率。

仙域为此特许无情道人每年可杀十人，由于这一做法饱受诟病，近几年改成五人。也正是因为无情道者连杀人都不会被怎么处罚，当年华景可谓是肆无忌惮地折磨云倾。

云倾若是想要报复，除了自己杀回去，别无他法。

可当年他杀华景杀得实在太容易……

那时他连握剑的力气都快没了，华景抱着他，说：“云倾，我也修不成道了。”

华景吻他，舔掉他新流出来的血迹，与他的鼻息深深交融在一起，动作轻柔得不似以往：“云倾，因为你……我修不成道了……”

云倾早已习惯于顺从他的所作所为，只淡淡道：“是因为你也恨我吗？”

华景没有说话，反倒将云倾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让那颗心脏隔着胸腔该死地在他掌心里跳动。

若是他灵力没有受损，现在一定会趁机立马杀了他，可惜以他如今的状态，此时反击除了让他受惩罚外毫无用处。

云倾向来难以理解华景的所作所为，又问：“你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华景抚摸他的手背，哄小孩般耐着性子解释：“云倾，我没有恨你啊……如果我恨你，我为什么还会吻你、抱你、肏你？”

云倾脸上神情痛苦一瞬，将手收了回去，恶心道：“因为你想毁掉我，不想要我飞升。”

“我确实不想要你飞升……”

华景猛然抓住他收回的那只手，云倾瞳孔震颤，僵了半身，不确定华景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因为我不想要你走。云倾，陪在我身边……”华景亲吻他的掌心，慢慢抱住了他全身，语气中竟有一丝恳求的味道。他的嘴唇擦在他耳廓，说出来的话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隔阂，“我爱你。”

……

好恶心……

云倾胃部都在痉挛，声音颤抖且沙哑：“你能不能去死？”

“……”

华景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么说，轻声问：“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你死了，我会继续修无情道……”云倾咬牙道，“直到我飞升。”

语闭，两人紧贴的身体分开，云倾手心一凉，华景竟唤来了自己的佩剑，塞在了他的手中。

“剑里有我的灵力，你可以用它。”

华景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平静得可怕。

“云倾，除了我，谁还会愿意为你去死？”

云倾惊疑不定地握着剑柄，感受到剑内汹涌澎湃的灵流，似乎只要他想，他真的可以即刻将华景杀死。

那双望向华景的眼眸有些动摇，云倾吞咽了口水，还未敢有所动作，听华景继续讲着：“云倾，你的道心已经毁了，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不是恨，而是爱，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恨我。”

华景握住云倾拿着剑柄的手，安抚住云倾指节的颤抖，震开了剑鞘。明晃晃的剑光几乎能刺伤人的眼睛。

“如果我死后，你便不恨我了，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退开两步，手直直握在了刃上，流下血迹，而剑锋则被他移到了心口的位置。

那张时常维持着淡漠神情的脸，露出有些异样的笑容：“如果你忘不了我，你会再见到我的，师尊原谅你……”

云倾发现华景此举竟是认真的，没有听完他张口说的话，眼神凌然，不顾一切地将剑往前刺出，轻而易举刺穿了华景的胸膛。

华景低头看着横插于胸腔中的染血锋刃，又继续盯着他看，当真一点反抗也没有，只是因这样致命的伤疼而身躯发软，随着云倾的逼近瘫倒在地，唇角流出鲜血。那道目光，还是从未在云倾脸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