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夜翻了翻眼睛,“送佛送到西,谁让我摊上你们这艘贼船了。”虞多令说,“请殷神医列一列需要的药材灵宝,明日我悉数送来,阿昭就拜托你了。”殷照夜大喜,“好啊,省得我动用自己的收藏了。”虞多令起身告辞,约好三日后大比结束,在殷照夜的药庐相见。
虞多令一走,殷照夜立马转头看向秦非情,他也是如此动作。两人四目相对,殷照夜张了张嘴,说道,“摄魂术本质是一种刻入神魂中的禁制,至死方休,你不觉得跟桃花煞很像吗?”秦非情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当然也能用去除桃花煞的方式解除。只是他们才找到一只重瞳,必须有所取舍。“我会同师兄商量。”
月奴醒时正值夜半。他不辨天日,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摸索着支起身子下床,在心中呼唤计都。还不等有所回应,就踩到了一团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原来计都化作原型趴在他床畔。秦非情本在房间另一头打坐修行,感到动静,也起身走了过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是上次发情期后三人第一次共处。不过还是计都主动打破沉默,“主人!你醒了。昨天是怎么回事?”月奴一愣,才知道他在说大比上的事,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该那样做就做了。后面我是不是昏过去了?是龙渊的问题吗?”计都跟他说了昨天后来的事,谈及重瞳,迟疑片刻,还是秦非情接上话头,说了摄魂术和桃花煞只能去除其一,又道,“只有你能做决定。”
月奴沉默半晌,忽地说,“我想自己待一会。”
计都和秦非情对视一眼,离开了房间。计都离去前说,“主人,你不要有负担。”
月奴呆坐在床上,神色无奈,怎么可能没有负担?秦非情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就连计都在面对月奴和连昭时,也有些微的差距。对他们来说,连昭是相处百余年的师兄和主人,而失去记忆的月奴完全是个陌生人。就算是同样的身体,因为记忆的不同也几乎判若两人。对于月奴而言,他最想去除的肯定是桃花煞,这具炉鼎之身让他在摩罗宗受了太多的苦。炉鼎是不配作为人存在的,去除鼎体,不仅仅是剥去一层枷锁,更是再世为人。而对于连昭的故旧,他们显然更想见到那个失而复得的人。
月奴枯坐一夜。
第二日便做了决定,“我想先解除摄魂术。”他语调平静,仿佛不是事关自己的大事。在场二人都私下松了口气,计都到底还有些愧疚,他与月奴亲密,听了不少摩罗宗的腌臜事,自然知道桃花煞对月奴的伤害之深。然而面对这样的月奴,却还是讷讷无语,只干巴巴地安慰,“昭哥你恢复后找第二只眼睛也方便,很快就能治好桃花煞的。”月奴轻轻回应说好。秦非情却默不作声,全程无言,只深深地看着他。
昨日因象夔作乱大比中断,最后柳虞做主判计都胜,作为擂主,他还需要继续在台上等待他人挑战,直至决出最终胜者。然而在知道他是连昭的弟子和契约兽后,还有谁敢去找他麻烦,计都百无聊赖地站在台上,几乎想回去找月奴。
本次大比接连爆冷,除了天机阁、山海宗、明月楼等人尽皆知的大派外,又有一个蕞尔小宗的弟子赢到了最后,名曰波旬。
在最后的挑战环节中,计都直接找上了秦非情。两人不对付多日,计都一直苦于打不过他受人欺压。如今秦非情被压制在金丹以下,跟同境界的计都一比,妖兽强横的肉身几乎无人能敌,秦非情应对地颇有些棘手,方才取胜,却也把计都揍得鼻青脸肿。
第二位向他挑战者出人意料,竟是那偏远小宗的黑马波旬。自称仰慕秦非情已久,特来挑战。
她使一条奇特的长鞭,鞭上骨刺丛生,状似兽骨脊椎。双方上擂台站定,秦非情未动,波旬已欺身上前,长鞭直逼他脖颈。秦非情以鞘挡住,断尘剑尖指向波旬额前。他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这女子身法诡谲,头部错身一扭,躲过断尘,鞭子缠住剑鞘,她借此拉近距离,不避不闪,飞身逼向秦非情。秦非情立马弃剑鞘不顾,身形一动,出现在波旬后方,断尘便已横在她颈侧。胜负既定,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