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却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时间一晃过了半月,门下几个弟子修行越来越上道。只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几个配角,天资虽说还算上等,可有时候脑子就硬是转不过来弯,常常把钟隐月气个半死。

虽说是符修,但也不能一点儿体术都不会。

秉着不能真的当绣花枕头的原则,钟隐月亲力亲为地锻炼起了这三个崽子的体魄与剑术。

然后他就看着这几个崽子不是给了自己胳膊一刀,就是后空翻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么就是一甩袖子把自己给缠住了。

钟隐月看得倍感绝望,蹲在一旁捂脸了半晌,终于没咽下这口气,气冲冲地追过去踢了一脚陆峻的屁股,然后认命地回身去宫里拿药箱,出来后就亲自给捅了自己的大天才温寒上药。

到了晚上,钟隐月坐在矮案前扶额,唉声叹气。

今晚给他送饭的是沈怅雪。

沈怅雪把木盘上的饭菜一盘一盘拿下来,放到钟隐月的案上,温声道:“师尊也别太着急,师弟师妹们都才刚开始好好修道不久,个个都是有上进心的。虽说不太顺利,但给一些时间,他们自然会有所长进。”

“我知道。”钟隐月苦着张脸把饭碗拉过来,捏着一双筷子,夹了口饭送进嘴里,“我自然不是嫌他们愚笨,只是有时心里烦闷罢了。我自己的问题,与你们都无关。”

沈怅雪笑笑:“师尊挂心弟子的修道之事,心中才会烦闷。”

钟隐月干笑两声:“吃饭。”

沈怅雪来时都会陪他一同吃饭,这是他一个人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