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斌很是焦急,钟隐月却淡然地望着远方。远方是一片空荡的山崖,山崖的再前方是一片天空。

钟隐月眼泪哭尽了,心脏也痛麻了,这会儿心头上竟是一片空白的茫然,没有力气再去歇斯底里地崩溃或大骂或质问了。

他呆呆望着远处的天,望着那些流动的云,忽然想,那片天空之外,更遥远的地方,或者往下而去,那山下凡尘的尘埃河流,都是这个正在说话的人用一笔一划编造出来的血肉。

这世上,谁都有一身文字写就的自由血肉。哪怕是一粒沙子,都能乘着风自由地飘一飘。

众人的来与去都有道理,虽有苦楚,却也能让自己张嘴说一两句话,做一二事,给自己选一条路,走一走道。

只有沈怅雪。

只有沈怅雪乖乖听话了百年,换来的却是身不由己的四字笑话,得来的是“必诛之”的万剑相向。

都说没办法。

谁都说没办法,所有人都说没办法。

钟隐月几乎要笑出声来。

陈博斌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那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