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钟隐月告诉他的事从头到尾都非常离奇将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亲手养大的师尊要杀他,这事儿换做任何一人都会莫名其妙破口大骂的,可沈怅雪没有。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知道的,乾曜对他不好。他不傻,旁人和亲师的态度早已告诉了他一切。

钟隐月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原来沈怅雪是缺爱的。

十分缺爱。

哪怕对方是个他这样莫名其妙十分可疑的外来者,他也会因着他几句话,就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他。

他太想要一个例外了。

钟隐月越想面色越沉。

不能让沈怅雪再在乾曜宫呆着了。

钟隐月想,他在那儿只会受委屈。

钟隐月给自己满上一壶茶,一饮而尽。

次日便是天决大典。

钟隐月没有忘记沈怅雪拜托他的事。他遣散了一直在这种重大场合负责跟在他身后伺候的温寒,换上了白忍冬,出现在了天决大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