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离京都不远。

只是,那二哥向来是个执拗之人,行事迂腐,要想说动他,谈何容易。司空煜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终是未能觅得更佳之策。罢了,看来自己也是时候现身了。想到此处,司空煜对身旁的墨染吩咐道:“带我去寻二哥。”墨染面露难色:“主人,您如今行动不便,前往二王爷处,怕是要耗费三四日的时辰。”司空煜道:“如今已无他法可行,我那二哥死脑筋,你们前去,怕是连面都难以见到,速速准备出发便是。”

不多时,司空煜在墨染的陪护下,离开了极乐谷。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终于,在第四日的清晨,抵达了二哥的属地。

墨染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主人,您的身体……”司空煜回道:“无妨,带我去便是。”随后,墨染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司空煜,来到了二王爷司空昊的府邸外。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去路,问道:“是何人在此?”司空煜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守卫:“请将此物呈予你们王爷,就说有人求见。”守卫接过玉佩,端详一番,见这玉佩非是寻常之物,便道:“你们在此等候。”言罢,匆匆步入府中。

司空昊正在前厅揣摩兵法,研讨布阵之术。守卫入内,将玉佩呈上:“王爷,门外有客人求见。”司空昊皱了皱眉:“不是说过本王繁忙之时,不见外客吗?”守卫忙道:“那客人说,王爷见了此物,定会见他。”司空昊这才抬起头来,目光在司空昊手中的玉佩上停留,伸手接过,轻轻抚摸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外边来的是何人?”守卫答道:“是一位戴着面具,坐着轮椅的公子,身后跟着一人,应该是侍从。”

司空昊抚摸着那玉佩,心中诧异,低声道:“奇哉,这玉佩怎的如此熟悉,好似本王以前那枚,只是当年老五哭闹着想要,本王便赠予了他,而后两年前老五不是已然故去吗?这玉佩怎会再次出现?”侍卫见状,请示道:“王爷,是否让人进来?”司空昊略作沉吟:“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侍卫领着司空煜等人来到府中,来到大厅,侍卫退下。司空煜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站立之人,缓缓开口:“二哥,许久不见。”司空昊听到这似有几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缓缓转身,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戴着面具之人,面露疑惑:“汝是?”

司空煜淡淡回道:“二哥,怎的只是数年未见,便忘却了小弟?”司空昊皱眉说道:“汝是老五?这万万不可能,老五早在两年前就已薨逝。”司空煜道:“二哥可还记得那枚玉佩,我记得幼时顽皮,拿了二哥的玉佩,却不慎摔坏了,怕二哥怪罪,便谎称是自己想要的,让二哥送于我,那玉佩内侧,应当还有二哥亲手所刻的字迹。”

司空昊心想,此事当时知情人甚少,外人断不会知晓,只是,眼前之人着实不像是那个往日里散漫不羁的弟弟。司空昊问道:“难道说,你当真是老五?那当初故去之人,又是何人?”司空煜苦笑着,缓缓道出其中缘由。

司空煜示意墨染退下,在无人之时,才幽幽开口道:“其实,当初乃是我与祖母精心策划的一场计谋。”司空昊一怔:“汝之意,祖母亦知晓此事?”司空煜默默点头:“昔日三哥被构陷谋反,朝中大臣纷纷逼迫皇兄依法惩处三哥,皇兄左右为难,终究是不忍处置自己的胞弟。祖母心忧此事,便找到了我,一番深谈,我悟透祖母的用意,故而便与祖母定下了那个计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最终的结果便是三哥被免去死罪,而我则佯装死亡,藏身暗处,静待真正企图谋逆之人浮出水面再行现身。怎奈命运弄人,我死后,被皇兄葬入皇陵,却遭人所救。只因本身体弱多病,加之受伤过重,便一直陷入沉睡,直至数月前方才苏醒。你也瞧见了,我虽侥幸保住性命,却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且因沉睡太久,双腿失力,无法站立,只能与这轮椅相伴了。”

司空昊听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沉思良久,神色复杂,似有怜惜,似有震惊,更有诸多难以言表的情绪。司空煜见状,微微苦笑,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