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堂兄,没有堂兄会对堂弟做出这样的事。”
千缪撕开这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虚假身份。
伊里欧没有阻止千缪的动作,却也紧随其上, 始终断断续续与千缪保持着肢体接触。
他这种紧追不放的姿态持续不断地给千缪带来压迫感, 似乎是在逼着千缪屈服。
只要千缪稍微松懈下来,
只要千缪的态度稍微软化一些,
会不会……
千缪已经有些烦躁了, 他想要拍开伊里欧,但他又不想碰,他从空间钮里拿出匕首,利索地向他与伊里欧接触的地方刺去,准备斩断他们之间的牵连。
下手毫不留情。
伊里欧也不值得千缪留情。
伊里欧松开手,及时握住千缪的手腕。他掰开千缪抓紧匕首的手,把匕首抽出来。
“这里不适合玩危险物品。”
“咣当”一声,伊里欧将匕首丢在床头柜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确实不适合做你的堂兄。”伊里欧将遮住千缪眼睛的手掌打开,看到那双淬着冷意的蓝眸,伊里欧轻叹:“真的要看吗?”
他低头吻千缪的眼睛,因为千缪侧过头,吻最终落在千缪的眼尾上。
伊里欧的头还抵在千缪的身上没有移开。
还想吻上千缪的唇。
每一次,都在试探,似乎在伺机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会长种下的花开了。
花苞小小的,花瓣上凝结上了些许朝露,有花朵自身的呼吸作用渗出来的痕迹,也有夜晚为它降下甘霖。
花苞因露水颤动。
它是昙花吗?
能够在冰川地区的夜晚彻底盛开吗?
这似乎要看伊里欧的想法。
就连千缪这个主人都不一定能掌控。
伊里欧离得太近了,只要他想,他就有办法催化花朵盛开。
很难用语言形容此刻千缪身上的矛盾感,肃杀的冷意与说不出的感觉让千缪的唇中吐出一个称呼:
“……堂兄。”
伊里欧无视千缪身上的杀意,吻了吻千缪的太阳穴,愉悦地回应道:
“我在。”
他跟千缪不是真的堂兄弟,但他确实喜欢听千缪朝他喊“堂兄”的样子。
初次见面的时候,千缪在人群中第一个找出他、喊出这个称呼,于是他们就此有了联系。
奥丁里姓加纳的学生不少,论辈分,也有其它比伊里欧年纪小的同辈人,但伊里欧只应答了千缪。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这个称呼不会因为他们身份转变发生变化,只要千缪愿意喊,伊里欧就会应答,也甘愿为此让步。
伊里欧的应答声没有让千缪的面容上的冷意退散,千缪陈述他的诉求:
“我不”
伊里欧用吻打断千缪,在千缪下一句话说出口前,伊里欧抢先道:
“我知道堂弟今天很辛苦。你跟教授在膝盖高的积雪里从早走到晚,走过高原、翻越高山、横渡湖泊……你们在斯卡蒂冰川留下脚印,也采样到这里独特的土壤和矿石,完成一次特别的授课。”
“就算归来时泡过温泉,堂弟也累了,是吗?”
伊里欧为千缪,也为自己递上台阶。
伊里欧移开身体,用干净的手帕擦拭去千缪身上磨蹭出来的湿润,为他重新系好浴袍,盖好被子。
伊里欧低头道歉:
“抱歉,我吓到你了。”
千缪垂下眼睫,沉默地接受了伊里欧的服务。但他的头却别在一边,也不知道是否接受了伊里欧的道歉。
直到最后,伊里欧拉起他的手,带着千缪摸到一个没有消下去的东西,千缪才又抬眸看过去。
“用出你在会长那里学到的那一招。”伊里欧引导道。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心中还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