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修士这边小声窃窃私语，一名元婴长老低声问另一位化神长老，“尊者，我们不用援手吗？”

化神长老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交手的二人身上，轻轻摇摇头道：“不用。”

开战之前玉京便已然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用插手，她自有计划，若需要援手定会告知。

见化神长老如此说，元婴长老自不再多言，只有些忧虑的望向空中。

魔道那边，站在一众魔修前方的女子脸色奇怪，眯着眼望着交战的二人，喃喃低语，“这就是蝴蝶效应吗？柳豫不会在这里被蝴蝶死掉吧？应该不至于……毕竟是最大反派……哪会那么容易死……”

而在她不远处，一名容貌普通的魔修也面无表情的望着空中，只掩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骨节青白，青筋凸显。

柳年已经半步化神，到她这个修为若想力竭没个十天半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柳豫也不知是何修为，在她全力以赴的攻势下竟也毫无压力的坚持了一个多时辰。

柳年不想再拖下去，假装不小心的卖了个破绽，柳豫却在即将伤到她时硬生生收回了攻击，反噬让他脸色一白，颊边涌上一抹潮红，他却似毫无所觉般径直伸手将柳年揽入怀中。

“你是真的找死。”柳年幽幽轻叹，攻击未停，却都一一被柳豫给挡下，最后她整个人都被牢牢禁锢在他怀中。

柳豫埋首在她颈窝深嗅，亲昵的蹭了蹭，咽下喉头涌上的腥甜轻笑道：“死在卿卿手中也算死得其所了。”

柳年穿过他肩头看向魔道修士阵营，顿了顿道：“那就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柳豫陡然察觉危险，一股难以言喻的悚然弥漫心头，死亡的威胁笼罩而来，他倏忽脸色骤变，抱着柳年便欲闪身躲开，然而柳年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用尽全部灵力压制住他，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

柳豫只僵硬了一瞬便再无动作，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柳年，声音艰涩晦暗，“你也会死……”

他没想到，她就这般迫不及待。

才刚见面，她便以身入局算计他，不惜以自身性命为筹码也要杀了他。

“我就……这么令你生厌吗？”

柳豫呐呐，眼眶不知不觉泛红，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

后心陡然传来一股剧痛，魂魄都好似四分五裂，柳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红着眼死死望着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柳年，背后青衫已被猩红晕染。

柳年摇摇头，唇角也溢出一缕鲜血。

灵魂上的痛楚令她面色惨白，喉间腥甜无比，她不敢开口。

就在她坚持不住整个人如断了线的纸鸢下坠之时，一道悲恐的大喊传入耳中。

“师尊！！”

她咳出一口鲜血，视线有些模糊，却能清楚瞧见那一抹青色身影摇摇欲坠的向她伸出手，最后寸寸崩裂，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柳年疲惫的闭上眼，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终于结束了。

……

正魔大战开始的仓促，结束的更草率。

只因闭关多年的灵华仙尊突然出关了。

天阳子一夕苍老许多的佝偻身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看一眼上方洁白无瑕的人影。

“死了？”

空华清润的嗓音响在殿中。

天阳子叩首，“是。”

灵华仙尊突然出关，但只是露了个面，便叫那些魔道修士们四散而逃，可谓是有史以来伤亡最少得一次大战。

只仙尊的小宠儿玉京以及……仙尊交托的两位龙族身死道消。

上首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天阳子微微抬眼看去，却只能瞧见一抹纯白的衣摆和如水般垂落在地的华发。

只是……瞧着怎么有些虚幻？

天阳子心中忐忑，难道仙尊真的离羽化不远了？

咳嗽过后，殿内一时又陷入长久的沉寂，窒闷的气氛令天阳子额头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