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年失笑，她都还没不好意思，他先害羞起来了。

也不知道之前压着她翻来覆去做的是谁。

“你……”她开口，微妙的停顿一下后接着道：“平复一下，穿好衣服，我助你散功。”

半晌，闷闷的一声嗯才传来。

柳年转回身不再看他，向着之前摆出来的蒲团走去。

收敛了神识，视线也没往玉床那边去看，闭上眼听觉便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她听到他略有些沉和急促的呼吸声，持续好久才慢慢逐渐归于正常，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最后轻缓的脚步声向她走近，停在她对面。

柳年睁开眼，坐在她对面的齐琴已经收拾妥当，长发被一丝不苟的束进发冠中，眉眼温和平缓，一身月白长袍将修长身躯严密包裹，只有一截脖颈和骨节分明的双手露出。

严谨端正的模样简直跟一刻钟前的他判若两人。

看着这样的他，她都难以想象此人动情后竟然会那么……瑰艳。

长发披散，面颊潮红，双眸水雾迷蒙的模样，瑰丽旖旎的勾人心魄。

大概是她看的有点久，对面的人情不自禁微垂下头，长睫轻颤，面颊腾起一抹浅淡的绯色，耳根完全红透，薄唇不安的抿动，喉结滚动着磕磕巴巴小声道：“师尊……怎……怎么了……”

说话时眼神乱飘，不敢落在她身上一点。

柳年回过神，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认真了解你。”

顿了顿，她补充道：“刚才发现你很好看。”

齐琴一张脸顷刻红透了，头埋的更低完全不敢看她，连着那一截修长的脖颈都泛着惹人遐思的瑰色。

“是……是吗？师尊……师尊喜欢就好。”

他支支吾吾的憋出这么一句。

从前在衍道宗的时候不是没人夸过他，甚至还将他的容貌与弟弟柳豫做比较。

那些师姐师妹们说他貌如谪仙，似清风朗月，松竹冽翠，但太过端肃沉静，即便向来温和有礼，依旧让人有距离感，早些时候还有女修与他示好，皆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再后来看向他的目光便只剩敬仰崇拜。

而弟弟在她们口中便更加高不可攀，像水中月，画中仙，清艳孤绝不似凡尘中人。

投诸在弟弟身上的目光是比他多的，他也向来不甚在意这些，因为不论如何师尊待他始终如一，并未曾因为容貌而有何偏颇。

如今陡然从师尊口中听到这般赞美的话，他既羞且喜，这不就是代表他真正的入了师尊的眼？

他的容貌打动了她？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他希望自己再好看些，师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能再久一些。

最好，这副皮囊能漂亮到师尊永远只看着他。

“回神！”柳年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前一会还因为她一句夸赞整个人红的快从头顶冒烟，后一会就开始出神起来，唤了他两声都没反应，也不知神游去了哪。

齐琴一惊，下意识看向她，对上她探究的视线后又像是烫着了般慌忙移开目光。

“想什么这么出神。”柳年随口问了一句，本也没指望他回答，却没想到对面的人红着脸眼神游移的嗫嚅道：“想师尊，师尊也……也很好看，比我好看。”

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尤其是情欲裹身时。

眼角眉梢都满是勾魂夺魄的妖娆妩媚，只一回想他浑身血液都禁不住开始沸腾，直往身下冲。

察觉到刚强自按捺下去的地方又开始骚动，齐琴抿紧了唇，五指紧攥成拳，拼了命的压制。

不能……不能在师尊面前这么失态！

他不想在师尊眼中是一个被丑陋欲望缠身的人。

柳年无法查探他的想法，面对他小声的回答轻轻笑了一声，觉得他很可爱。

“好了，收敛心神，将这枚丹药吞下。”她在桌面上一拂，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