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音响里继续放起柔情舒缓的爵士乐,映着水晶吊灯下暖橘色的光亮,把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鹿言到底还是个孩子,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又去找他的小姨一起拆礼物,然后又被骗挖土盆。

沙发上剩下喻襄、喻司亭和初澄一起聊天。

趁着大姐接工作电话的功夫,喻司亭倚向另一侧的扶手,稍微靠近初澄,意味不明地低声道:“我就说吧,她一定很愿意和你聊天。”

初澄也歪了歪头:“受家长欢迎的老师又不止你一个。”

喻司亭这是属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言以对时只能笑笑,端起刚刚没喝完的红酒,安静独酌。

夜色渐深,初澄准备告辞。

喻司亭也跟着起身,下意识开口:“我送你吧。”

初澄回头看看玻璃柜上的空高脚杯,提醒道:“喻老师,你喝酒了。”

“那……”

“身为老师可要遵纪守法。”不等对方提出其他想法,初澄已笑着打趣,“我打个车就行,你帮我填这里的准确定位。”

喻司亭摸出手机:“好。”

接单的网约车司机在附近不远,隔了没十分钟就到了。初澄向喻家人告别,喻司亭和鹿言一同送他。

冬日的夜里寒气浓重。两个送客的人出门急,都没有穿厚外套,走出去不远就被初澄给赶了回来。

喻司亭推开自家没上锁的厅门,还没踏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辛辣的烈酒味,而刚才在餐桌上喝的都是葡萄酒。

他皱了皱眉:“怎么又喝上了?不是说戒酒吗?”

“装人也太累了吧。”喻晨手里拎着玻璃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踢走拖鞋,扯掉修身的长衬衫外套,倒向沙发,把两条又白又细的腿搭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