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提我妈?”林州行也激动起来,手心攥握成拳,红着眼睛压着嗓音中的怒意,指着汪兰道,“她是躲到香港去的,因为在这里待着她恶心!我也恶心!我在外面那么多年,你管过我吗?”
“老子生你养你没有管你吗?!”林平舟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长条形摆件就要下手,汪兰尖叫了一声“大哥”,试图和宋姐一起拦住,林州行低吼着向前,“那你打死我啊!”我拼命拦住他,汪兰喊道,“邓清,把他带出去!”
“好!”我急忙应下,扯着林州行的衣服往外拖,他本来就疯得半真半假,因此没给我使多少阻力,我们很快到了外面,听见了林平舟最后的一声怒骂,“废物!”
“大哥。”汪兰在里头轻声劝道,“就由他去吧。”
林州行闭着眼低声喘了几口,睁开时眼睛里都是血丝,我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他咬着牙呼出一口气,哑声道:“没事。”
“接下来怎么办?”
林州行平复了一会儿,脸色苍白,说道:“我们和汪兰谈。”
林州行猜的没错,林平舟不再出面,房门紧闭,汪兰走出来,示意我们到一旁的侧间去,关上房门,摆出一副和蔼长辈的姿态道:“琴姐刚离开没多久,你们不该这么急。”
林州行冷冷道:“不要再提我妈的名字。”
汪兰也是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人,索性不装了盘着双臂,笑道:“我从来也不指望你能对我有什么好态度,但你和他对着干有什么好处?死了就是死了,活不过来,懂么?”
“可死人有的东西,活人还是没有,怎么办?”
汪兰脸色一变。
“我妈就算死了,也是直接到了他手里,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林州行继续道,“你跟了他二十几年,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对我和我妈都这么狠,汪兰,你会是例外吗?”
“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你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你外公给你留了股份。”汪兰道,“你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吧?”
“无论如何,股份是迟早的事。”林州行淡淡道,“总之都和你和你儿子没有一点关系。”
“还真是为了邓清啊?”汪兰看我一眼,笑了笑,突然道:“小州,你真的很像琴姐。”
这次林州行没有被刺激到,只是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外公留了遗嘱,就没有想办法去查查条款细节吗?”他看了看汪兰的表情,轻笑一声,“看来他连这个都不肯告诉你。”
汪兰不说话,等着他讲下去。
“我会是仅次于他的第二大个人股东。”林州行慢慢道,“超过周家。”
“难道我不跟他跟你?”汪兰看起来触动不大,嗤笑道,“毛都没长齐,也想和我谈合作?”
“鸡蛋总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林州行垂了下眼睛,又抬眼道,“我的原则很简单,我妈的东西,一丝一毫我都不会让别人碰,但他的东西我不管,汪兰,你要一直等下去吗?等他施舍?”
林州行又道:“我要是你,我就会趁这个机会让李享之多接触周家。”
林平舟的目的是完成百乐的私有化,达成个人百分之百的控股,在这个过程中,他绝对不会假手他人。
汪兰带着他儿子跟了林平舟二十几年都没有拿到一丝股份,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是不可能,再往后看,林平舟费尽心思攥在手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舍得分给汪兰?李享之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要想接手百乐,恐怕也只能等到林平舟死后,李享之就算等得起,汪兰等得起吗?她甘心吗?
林州行手里的股份的确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是现在,就算不是跟我,他总要结婚。林平舟原本的计划是让林州行去周家和亲,让李享之逐步掌握业务实控权,一个儿子拿股份,一个儿子管企业,从中制衡。
但无论是林州行参与进业务,还是李享之手里有股份,都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局面,我想汪兰只要稍微花上几分钟,就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