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谈恋爱嘛,不行就分手咯,我弯着眼睛一笑,二姐放心地说是这个道理,你想得开就好。

可是林州行并没有给我分手的机会。

我曾经也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努力过去接近他,找很多机会去外联部,去金融系,熬到很晚等他弹给我消息。但我也很清楚,这不叫追,周明祎在追我,那才叫追,能感受到被用心关注着,会收到花和礼物。

被喜欢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是很会开启和引导话题的人,有时候不自觉地我们就一来一回的聊了很久,但你知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合拍,也许有的时候的聊得来,只是在顺着说。

我和林州行说不上是否聊得来,但一定从来没有顺着说。

好像在拔河一样,他也不是什么事都要反驳,我也不一定任何时候都在怼他,但就像两颗对不上的齿轮一样,总在进行一些无意义的磨合。比如团建的时候我提议去玩桌游,还以为可以借此再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林州行就非要做那个掀桌子的人,偏要说他已经很久不去了,我疑问道你不是喜欢吗,他淡淡说是会变的,然后他用很低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你要用心。”

二姐说对林州行那样的人来说这已经是示好的表示,但对我来说这四个字只能徒增恼火,我讨厌他那样说话。

“你忍不了就算了,他不就是那样的人,让别人伺候去。”二姐说着把长长的头发梳上去,插上一支银钗。女为悦己者容,她和亮哥在一起之后的确更喜欢打扮成温婉清纯相貌,让篮球队的其他人都好一阵羡慕,但两个人实际怎么相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问二姐:“如果亮哥这样说话,你会忍吗?”

“嗯……”二姐思考了一下,甜美地对镜微笑,“我会把他的舌头拔下来。”

但我还没回复,二姐突然又说:“但涂亮亮没有林州行长得帅,也不是百乐林董的公子,甚至都不是篮球打得最好的那个。周明祎对你不好吗?你如果答应他,也会过得很轻松。”

“别说啦。”我笑着打断她,有些话如果说得太明白,就会变得太残忍,爱情从来是不对等的,也不是谈条件,但是不谈条件,却也是不可能的。

有资本的人,不可能不傲慢,这个资本可能是长相,性格,家世,这个傲慢的表现形式也未必一定是表面上的嚣张和跋扈,也可能是像林州行那样,对不够殷勤的人,总是持观望态度。

大概是十二月的时候,天气转冷,学生们裹上圆滚滚的羽绒服,像企鹅一样在学校里走来走去,林州行是不穿羽绒服的,他穿长大衣,搭羊毛围巾,身材颀长,时髦值拉满,关注度陡增,论坛里关于他的帖子开始多了起来,追他的人也不止蔡璇一个了。我收到了几份表白,包括主席的,但都拒绝了,只有店长那边,我仍然没有想好。

我记得我对店长说过,即使答应你,也许我喜欢你还是不能像你喜欢我一样多。

“没关系,我可以等。”周明祎说,“喜欢是可以累积的,没有那么神秘,一天多一点,等到一周年纪念的时候,就会很多了。”

“再等等我。”

“多久都行。”

即使不谈这些,实打实的算我也欠店长不少人情,渐渐地他喊我去店里玩我不再拒绝,何况和周明祎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有一次他被急事叫走,我还帮他看了几个小时的店。

周明祎走之前大概跟我说了几句,新客按价目表收费,熟客记账就行,记录本就在前台放着,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他比了个手势放在耳边摇了摇:“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

不过,也就是那么巧,也就是那么不巧,我坐在前台没几分钟,林州行就走了进来。

他神色难辨地看我一眼,脚步顿住:“你怎么在这?”

“周明祎有事出去了,我帮他看一会儿。”我翻开记录本,递过去一支笔,“签个字。”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没有掩饰语气里的刻薄,于是我也很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