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近学校的,在江北上学,每周过来一两次,是她们学校桌游社的社长,高段位玩家。

女友开腔,3 号男生当然要表示下支持,附和道:“完全不会玩的话,是有点不公平。”

店长打圆场道:“带一带就好了嘛。”

“这局重开,毕竟带身份这件事已经亮了,下次不管抽到什么,邓清都正常玩。”林州行其实没坐我旁边,坐在另一侧的一个对角,忽然起身收牌,淡淡道,”我来做法官。“他把眼神递了一下,店长点点头,坐在他的位置上,替换下来。

新的身份牌拿到手里,我翻开看了看,是狼人牌,第一次天黑时,我第一个睁开眼,林州行看着我,忽然笑了笑:“你们要刀谁?”

店长也是狼人,坐在对角侧,远远地,给我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我无声地点点头。

第一晚 3 号男生“死亡”,有遗言,但没什么头绪,一轮发言下来刚好到他女朋友归票,不动声色地点人,的确又准又厉害,狼人有惊无险地获得胜利,我活到了最后,其间店长自跳狼硬拉下水两个平民,一下子扭转了局面,第二局我抽到平民牌,划水一整局,混到赢,第三局,又是女巫。

“女巫请睁眼。”林州行慢慢地说,我睁开眼看着他,他又笑了一下。

“你有一瓶毒药,一瓶解药。”

这局有人狼恋,所以局面更复杂一些,狼人杀中有一个叫丘比特的角色,丘比特可以任意指定两个人成为“情侣”,成为“情侣”的双方状态绑定,一人被判定“死去”,则另一人也必须“殉情”,当出现人狼恋的情况时,则获胜条件变更为这两人要“杀死”在场其他所有人。

当狼人和平民都逐渐出局,林州行仍然摇头游戏尚未结束,大家都有点惊讶,我也一直不能确定其他人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亮明我就是女巫,在林州行宣布我被“杀死”的那个晚上,我用解药救了自己,然后用剩下的那份毒药,指向坐在我左侧的人。

那是一份说不上是第六感还是直觉的东西,并不完全是猜测,几轮的发言在我的脑子里转了一遍,又理不出一个多么清晰的头绪,但总之就是如此了,林州行低声问我确定吗?我点点头。

女巫“杀死”了人狼恋中的人,绑定的狼人随之殉情,平民获得最终的胜利。

“这场谁是女巫?简直是神女巫。”3 号男生的女朋友在复盘的时候一直追问,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林州行很简短地说:“邓清。”

“你很厉害。”那女生看着我说,“很聪明。”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谢谢。”

蒙对了而已,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聪明。

但那天每个人都夸我聪明,店长叫住我要了微信,说以后可以经常过来玩,送我优惠劵和饮料,我以为林州行还会再叫我,于是答应了。那天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正是夜市繁华的时候,我问林州行要不要吃夜宵,他点了头。

相互的了解不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口味,但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女生理直气壮地任意选择就好,我们就近进了一家韩国料理店,点了炸鸡和啤酒。

店里在放那一年很火爆的韩剧,男主角拼命为女主角制造浪漫,人很多,好多对看起来都是情侣,男孩子殷勤地跑前跑后,林州行半天不吭声,我只好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都可以,但他脸上有一些隐藏的表情明显不是都可以,于是我把菜单拿来,放在少爷面前,然后拿来纸巾、餐具和筷子。

“你先点你喜欢吃的吧。”他把菜单推过来,终于有一点良心发现,炸鸡他吃得很少,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啤酒,我猜他应该是不喜欢,不禁有点恼火:“你刚刚怎么不说。”

他看我一眼,很平静地说:“你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