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啦?
被流放了吧,姓林的容得下他?亲老子还不是照样送进局子,多狠的人!
这么狠的人,难怪全家死的死,关的关,老婆也跑了,结婚几年了,没孩子吧?啧,怎么还没孩子,是不是命里带煞啊?
这提醒我们做人不能太毒,不然就算你长成他那样也是孤寡命,没有女人敢跟的!
哎,我就早点说了人要信佛,多结善缘,秦总,周末咱们去爬山,一起拜一拜呀?
拜,拜,哈哈哈,我烧柱头香!
我猛然推门出去,把手包狠狠掼在洗手台上,冷眼斜睨着那帮嘴碎的老男人,对方并不尴尬,也没有被撞破的害怕,只是停了议论,轻蔑地瞥了我两眼后离开了。
是啊,说两句怎么了,就算是林州行本人在这里,他们就会不说吗?
也许不会,也许还是会,决定关系的核心永远不会是谁不喜欢谁和谁得罪了谁,而是利益的需要和互换罢了。
所谓的体面,也不过是虚伪的表面功夫。
这件事将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是百乐林董被人提起时总要伴随的讥笑我突然明白了,我突然明白林州行刚刚被我拒绝时的那种释然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就是让我拒绝他,他知道我会拒绝他,他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拒绝他。
他说对不起真正的方式,根本就不是送出那枚戒指,而是让我拒绝他让我看着他被公示人前,被剖开被嘲讽被羞辱,流言不避人,他就是要从流言中穿行而过,接纳风霜刀剑,像破开水面的舟。
他太了解我了,他也了解我是了解他的,他知道我一定知道他最害怕什么,也知道我在报复,所以他决定顺从,而且要做得更狠一点,颤抖着展示给我看看人们戳着他的脊梁骨说,百乐林家又怎么样,年轻的董事长又怎么样,长得好家世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拒绝。
还不是被扔下了,还不是没人要。
当初我打算伤害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现在他想要道歉,就自己把这把刀打磨得更锋利,递进我手里,让我再捅一遍。
我心情复杂,对着镜子翻出口红,多此一举的补了一道,这一晚上我根本一口水都没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不喜欢林州行道歉的方式,我也从来不想让他这样伤害自己。
正烦着,手机响了,刚刚我发了个消息让周明祎来接我,也发了定位,可能他这时候已经到了,因此打电话来确认。
我接起来,却听到他小心翼翼地问:“小清,你去的那个活动,林总是不是在啊?”
“他在有什么影响吗?”我调整了下情绪,挤出一个笑来,“你又不接他。”
“好多年没见了,当年也做过朋友,感觉有点尴尬。”周明祎笑了笑,坦然承认,“他现在是大老板了,我有点自卑。”
“老周你不要这样想,身家地位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你……”我想了想,但想不出什么,强行编出一条生硬的鼓励,“你比林州行好一万倍。”
我这话说得大声,虚张声势,对着镜子挂断电话,我才发现镜子里面还有一个人林州行正站在身后看着我。
他出来找我了。
“比我好一万倍。”林州行静静抬眼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