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褐瞳锋利而淬亮,压着嗓子带着微微的沙哑和狂热:“你也太天真了邓清,曾经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不走,现在要扔下我跑掉?晚了!我们早就是利益共同体,还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那是你的利益,不是我的!”
“纠结这些文字游戏有意义吗?!兰堂的股份你没拿吗?汪兰拿你威胁我要的是什么东西,我承诺给陆鸣东的又是什么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利益,是吗?!”他稍稍厉声,有些烦躁地半眯起眼睛,舔了一口嘴里的虎牙,看起来有一些更直接更“林州行”的话被他自己吞了下去,我推开他,拉开一点距离,轻轻吸了口气。
“没意义。”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我说,“我都接受,我都听你的。”
林州行有点犹豫,站定了看我两眼,他刚刚气势十足,却在此刻又小心翼翼,斟酌着词句说:“鲁宁划给李泽平的款项虽然不多,但时机敏感,可能需要有人为此负责,不然不好交代。”
“我来交代。”我平静地点头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接受任何处分。”
我态度转变的突然,他愣在那里,居然问了一个好傻的问题。
“你不生气了?”
“没什么好气的。”我对他说,“林州行,我现在对你没有期待。”
一大早就有不少待办,我看着屏幕上一排邮件红点还在头痛,百乐前台的电话就来了,说是找我的,稀奇事,找我怎么会打到百乐的前台去?
“邓总,忙线上有人在等,请问能帮您接入吗?”
“谁?”我顺口一问,随后不过几秒便明白过来,和刘佳说,“如果是陆少的话,礼貌客气一点,回绝他吧。”
“好的,邓总。”
过了一会儿,刘佳又问,“他要求访问,可以吗?”
“我不在总部。”我回答说,“我在兰堂。”
“哦,好的,那我和陆少说一下。”
从东南亚回来之后,我拉黑了陆鸣东,拒绝他从其他渠道的试图联络起码已经有五次。他说他要给我道歉,我觉得并没这个必要,我仍然感谢他,但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的,无论如何,陆鸣东救了我,这是事实。
但陆鸣东的确也因为我当初信任他而借机和林州行开价,要求以四折价格收购百乐百分之二的股份,交换条件是陆家会一路保护我的安全,这也是事实。
最后的结果很难在三方取得什么一致,林州行认为陆家把事搞砸,一切免谈,陆鸣东认为结果是好的,交易应该继续,而我清楚的认识到了无论在他们谁的眼里,我都只是一个工具。
但我是人,老娘他妈的是人。
刚让刘佳拒了陆鸣东,王瑶的电话又神经兮兮地打过来,用那种地下党接头的语气说:“姐,你小心一点,小林董自己去地库开车了,又不说去哪,肯定是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