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蛮有趣的。”
“你见过?!”
我实在搞不懂了,又吃惊又疑惑,姑父去找陆家干什么?陆家和我们家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陆鸣东解答我的疑惑说:“他说要增加几条新的生产线,希望我们提供一定资金支持。”
“你答应了?”
“没有。”陆鸣东尽量用很中性的用词说,“资金量比较低,和我们信托的项目需求不是很匹配。”
他这样说,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没跟陆家扯上关系就好,因此有了那么一点心情开玩笑,笑道:“陆公子做得都是大生意,我们是配不上。”
“你要这样说的话,现在没人比得过州行。”陆鸣东也不轻不重地噎了我一下,看了看我的表情,笑着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他继续揶揄:“我还觉得奇怪,女婿家这么有钱,怎么还让老丈人出门借钱呢,所以想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了,只是那段时间你和州行都很难联系上。”
我心想那段时间林州行都穷得砸锅卖铁了想来是老邓说想了点办法的那个时候。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办法曾经也想到了陆家头上,现在只觉得庆幸,要是那时候让陆鸣东察觉林州行已经山穷水尽,只怕要落井下石。
但无论如何有惊无险,事情已经过去了,因此我敷衍道:“家里的生意我是不管的,都是我爸爸负责。”
陆鸣东顺着这话却道:“以后背靠百乐好乘凉了。”
“啊那我可不知道。”我决定装傻结束对话,拿起一颗马卡龙咬了一口,笑了笑,“我现在主要管兰堂。”
此事仔细想来,却还是怪的,和老邓相熟的机构银行都在我家那边,怎么也借不到深圳来,更不要提和陆家接触了。
陆家的信托和商会是完全的封闭小圈子,几乎不进行社会化运作,能知道陆家的存在都不容易,三姑父到底是怎么精准地找到陆鸣东的?
那么唯一的答案,我心中一紧。
是林平舟。
三姑父能了解到陆家的唯一渠道,只能是林平舟。
心里着急,我立刻给爸爸打电话,却被他训了,我爸并不喜欢我插手管家里的生意,我自己的事他纵着我,但他“自己负责”的事,从来是不喜欢别人质疑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妈嘴上和他吵,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却也没有什么实际办法的原因,所以现在我妈都不再负责业务了,只是管管财务和人资。
就算他不爱听,我也要坚持说完,讲了一通前因后果,又说:“林州行和他爸爸关系并不好你是知道的,婚礼都不愿意来,现在越闹越僵,百乐的最新公告你也看到了,都把他爸赶出公司了!我们要合作也不能选这么危险的人!”
“对,我们都不懂,还没你一个小丫头懂?”我爸很不满,“上次去见他爸爸,也没有什么结果,敷衍得很,就给了你姑父一堆名片就打发了,谁想着和他合作?”
我仍说:“那姑父也不该挨个去找。”
“你姑父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一个个拜访,效果很好,资金、材料和销路都找到了。”我爸有点生气,“清清,你不要被你妈影响了,不尊重长辈,天天想着告状!”
“我……”
真是百口莫辩,我有点委屈,但现在硬要我说有什么明确风险,我又说不出来,只能默不作声听我爸继续批评。
家里管这些基本的礼貌和教养还是很严格的,我爸平时嘻嘻哈哈的,脾气上来了也不停嘴地说了我十几分钟,说我对姑父态度不好,让我找时间赔不是,我只能答应,到最后才算是消了气,说:“爸爸心里有数,到底是我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你做了这么多年,你还教起我来了。”
我只能讪讪道:“我还不是担心你。”
“怕这个怕那个就做不了生意。”爸爸说,“你放心,你姑父想法确实多,但是爸爸也会考虑的,他这两天总提,说我们借给小林钱,现在该通通路子了,还不是让我否了,一码是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