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风波(2 / 3)

器。”众人不吝夸赞,沉老宗正含笑摆手,“哪里哪里,我只盼他能安安稳稳,脚踏实地便可。”

“施宁,替我下去为各位奉觞。”

“喏。”

“诸位,今日难聚一堂,尽情畅饮。后有暖阁,若是疲醉可去休歇,不必拘礼。若是有其他需要,尽管找施宁便是。”沉老宗正再次举杯,其他人也回敬。

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用木盖遮住保温,落到宾客的食案时方才揭开。这次寿宴特地请了原先在宫里侍奉的御厨掌勺,佳肴玉食,精致华美。

沉施宁一个个人见过礼,端着酒杯终于到陆玉身前。

陆玉站起身,端起银耳杯。侍女将热酒斟进杯盏中,杯底雕刻的暗纹摇曳,乍一看如细小银蛇游荡。

“梁王殿下,请。”

陆玉微笑颔首,“沉公子认得我?”

“殿下说笑了。殿下跟随淮安王征战平乱,是为大魏功臣,我等心向往之,沉某怎会不知?”

“沉公子过誉了。方才听沉老宗正言,沉公子自小便长在梧城。沉公子从未来过长安或是其他地方吗?”

“正是。”

“梧城为鱼都郡下县,为本王治下,也是我疏忽,从未注意过封地下有朝中老臣的亲孙。”

沉珩犹疑一息,“我与母亲在梧城也并不是顶着沉家的名号……家事不便多言,还请殿下见谅。”

他演的天衣无缝,犹疑的恰到好处,衬得陆玉好似那个剥人伤口的人。

“是我唐突了。本王自罚先饮,请了。”她一饮而尽。

沉珩端正耳杯,“怎会。以后还要请殿下多为关照了。”

陆玉乌眸深邃,“自然。”

他饮尽盏中酒,颔首欲离开。

“沉公子。”

沉珩驻步。

“送的礼,我收到了。”

下雪了。

细雪飘零,飒飒落落。

“收到便好。望殿下,能喜欢。”他对上她的眼眸。

二人以笑做假面,笑意模糊,眼底冷光烁烁,于寒意中无声汹涌。

酒过叁巡,宾客们食饮得差不多,纷纷去到庭院里玩游戏相娱。陆玉也起身,身体坐得发麻,到空地处舒展了下身体。

梅树下不止她一人,她侧眸,只觉不远处梅树下立着的那人颇为眼熟。

她上前一步,有些迟疑,“甘……甘县尉?”

甘食其转过身来,见到是陆玉,眼眸一亮,“安梁王殿下。”

陆玉上前几步,“你晋升来长安任职了。”

甘食其拜了拜,“正是。”

地方官员在短时间内提拔到长安不是容易事。陆玉道,“如今也不能称你为县尉了,敢问是何职级?”

“蒙陛下不弃,任谏议大夫。”他道,“许久未见殿下了,还未曾正式谢过殿下举荐之恩。”当时零陵贪墨案结束后,他从县令升到县尉,就是陆玉对天子举荐的。

“甘县尉才德兼备,没有我推荐也自会高升。”

两人到渡廊里赏雪闲聊。

陆玉问,“何时来的长安?”

“上月月底。”差不多是九王之乱落定的时候。那会陆玉也刚班师回长安。

陆玉点头,“如何来长安了?”

甘食其属江展治下的小官员,即便是晋升,也算是在当地本郡内,很难直升到长安。

甘食其眼眸微黯,语带忧伤,“前内史仲老前辈所荐。”

仲内史,仲子尧。

陆玉回长安后有听陆启提起过。

仲子尧所提议削郡一事,必然有陛下授意。当初陆玉检举江景就是女帝授意,否则身在长安的陆玉怎会清楚远在淮安郡的江景所为。

仲子尧是九王之乱下的牺牲品。九王之乱是女帝急于收拢皇权激起的动荡国乱。尽管过程艰难多有牺牲,但女帝确确实实做到了。

仲子尧将自己为女帝做的最后一件事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