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礼归(2 / 3)

有人来找我?”

“没有,我们一早就往外放出消息,殿下惊马需好生休养。这几日我也在房中不曾出门,吃食让他们送进来,我躲在罗帐里,没人来看是不是真殿下。”

“嗯。”

江展解下巾子,手腕上一个血洞,血肉模糊,周苍帮其清理创口,撒上伤药,小心包裹纱布。空余间,周苍抬眸,小心翼翼道,“殿下,您怎么还高兴上了?有什么好事吗?”

他见江展浑然不觉疼痛,静思放空,隐有笑意。

包扎完好,江展抬起手腕瞧了瞧,“有吗?”

“您好像乐受这一刀。”

江展怔了怔,“有吗?”

周苍不敢多言,低头收拾药箱,擦掉案上血迹,将染血方巾也收起来准备扔掉。江展拦住他,“这个别扔。”

他拿过展开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纹样的方巾,打量了下,问周苍,“你说,这个像不像女子用的巾帕?”

周苍挪过灯烛仔仔细细的看,“嗯……像,又不像。”

江展瞪他一眼。

周苍道,“没什么特殊绣纹,颜色也很常见,应该并不局限于女子使用。”

江展回忆,“那要是有香气呢?”

“那更是常见了,您的衣服每日还有家仆洁净熏香呢。”

江展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悻悻然。他摆摆手,“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喏,那我就先回去了。”

————

燕礼需提前半月发出请帖,以便封地王侯出发入长安。太常卿列出的名单向下发布,底下人写请帖发简,快马加鞭送出。女帝也会列一份名单交于太常卿。陆玉和太常卿共事,分批下发名单列帖,却意外发现,女帝送来的名帖中,有江展的名字。

陆玉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确实没有看错。

淮安王江展。

半年前女帝因江景之事波及江展,令其禁入长安。如今燕礼大宴却邀请了江展。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释放的信号。

之前,两人龃龉,但一个在淮安,一个在长安,鞭长莫及,他想做什么也需隐在暗处小心周全。如今锁笼已开,陆玉要和他正式在朝堂面对面了。

霜风渐至,冷烟笼林,丹水东去,飞入秋冥。

蝉声已退,北方的夏结束,一场薄雨收去暑气,秋将至。

长安的城门尉最近很是忙碌,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查放各地入长安的诸侯。

江展接到请帖时,并没有多意外。先是写了一封家书跟祖母报平安报喜,随即让随侍准备好行装启程。

说起来,他对长安并没有多少深刻感情,只是家人在此。

马车不紧不慢行进,江展在车中小憩。

车厢晃了一晃,停下,他睁眼,外头有声音拦下,“劳驾,若是赴燕礼,请出示请帖符传。”

原来已经到了长安了。

江展出车,站在车架上遥望城头。

一场秋雨一场梦。

上次来长安与现在相隔并不久远,只是那时如做贼。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长安城脚下。

“安王殿下,请。”

“有劳了。”

城门尉放行,入城后,往世子府方向驶去。

江展端坐在车中,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

那日从陆玉房中顺来的短巾。

巾帕上已经没有原先的味道。

真是天意。

又要见到陆玉了。

世子府前,史夫人和江永已经早早在门前等候。

江展下车,伏身跪拜史夫人。“祖母。”

史夫人扶起江展,欣慰不已。

“好,回来好,快进来吧。门外不宜说话。”

史夫人先是打发江永备下菜肴,拉着江展进了内堂。

“陛下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也明白。赴宴当天你切记谨言慎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