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的人,在狐鹿姑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后,退了出去。
狐鹿姑转身,“王子殿下,人,要来了。”
兜题擦擦嘴站起身,“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他笑,“不愧是西域三十六国最好的细作。”
兜题挎上佩刀,别在腰间,“如何,大军师?”他指狐鹿姑,“需要本王亲自上阵拿下吗?”
“煞神非神,亦不过普通人耳。”
“圈鱼入瓮,轮番耗战,凡人必死。”
兜题抠了抠耳朵,“最不爱听大魏这些文绉绉的狗屁。”
他站起来,看到她的发间素净。随口道,“哎,你之前一直带着的那根骨簪呢?”
狐鹿姑没有应声。
兜题继续道,“不过父王可不想他轻易死了,他弄死了老头子最爱的儿子,这老头子不把他折磨个半死,不会罢休的。”他见狐鹿姑欲离开房间,“唉,你去哪?”
“更衣。”
兜题来了兴味,“看来你要亲自上啊。”
“静候佳音。”
白屋见狐鹿姑离开,去窗边望了望,对兜题道,“殿下,好戏要开场了。”
兜题反而步回案前坐下,“取酒来。”侍从倒满碗盏,兜题慢饮,眼瞳映着烛火,“等。”
很快,窗外响起厮杀声,金器相击,缭乱于耳。
白屋在窗边观战,攥紧了手心。
那煞神果非虚名,带领几十个人与几百个人盘旋厮杀这么久,且他作战甚是灵活,人不多的情况下,借助地形地势减少自己人少的劣势,抵消敌人的优势。
兜题目色深沉,直直盯着燃着的火烛,眉目不动,只有吞咽酒时,喉结微动。
白屋道,“狐鹿姑入场了。”
兜题眼睫动了动。
“可是……她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像是……”
“像是大魏封地王的服饰……”
白屋瞠目,“那人竟然追着狐鹿姑而去了……”
兜题静候白屋下一句话。白屋什么也没说。兜题问,“然后呢?”
白屋摇摇头,“狐鹿姑将其引过去了,从这里看不到他们了。”
兜题稳如泰山,侍从续了一碗酒。辛辣烈酒入喉,一碗酒再次见底。
清亮酒液倾入碗中。
未倾满,有人来报,“殿下,狐鹿姑捉住煞神了!”
白屋满目欣赏地点了点头。
兜题将酒一饮而尽,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好。我知道了。”
————
驿站内。
“你想要的消息我的人已经打探到了。”桓回舟将卷帛交给陆玉,“目前淮安王还未押进王庭,算是个好事。”
淮安王终究是大魏的王侯且有大功,兜楼储就算再恨,一时半会也不会立刻要了江展的命。涉及两国面对面正式开战的问题,和平日他们袭掠大魏边境夺些资源不一样。
陆玉摊开卷帛,是一张地形图,详细记载了关押江展的暗牢位置。
桓回舟给自己倒了盏茶,“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被抓了或是怎么样的话,千万别说我和你是一头的。”虽是这么说,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尽量别惹事到我头上……反正我的话我总能全身而退,你们我管不了。”
“你放心。”
“此次在车师幸而有你帮忙。陆时明感激不尽。回长安后定当十倍奉还。”
桓回舟咂了一口清茶,“倒不是钱不钱的事,”他看了一眼冷绾,冷绾目光都在展开的卷帛上,“你们小心就行。”
陆玉仔细观摩地形图,深深凝眉。
“你的蛊虫现在怎么样了?”陆玉问步夜。
步夜摇首,“还得等一等,还没吸收掉药性呢……”
陆玉点头,复对桓回舟道,“桓公子,还想再借你些钱用,可否?”
“拿去拿去。不过你既然说了要还,可别忘了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