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败战,习惯了,已没感觉。比赛完了的当刻,也许会失望。但从没难过过,毕竟我们打球只是为了好玩和维持身体。”
驾驶着车子离开球场,王正方心中难掩激昂与兴奋。像个小孩子,扶住驾驶盘的手不自觉地随着车厢内的热门音乐打拍子,既想跟着唱又想叫。然而可不想如此沉不住气,多少年都过去了,憧憬那能还在哪儿?他提醒自己,特意要压抑住骚动的情绪,暗自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高兴,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已是一个花信已过的女子,丈夫抛弃了她,她惟有紧紧抓住过去得意的回忆。不再是当年的情况,哪能还那么傻气?”快到家门口时,王正方又不禁再度自问到底准备干什么?他不愿意丢开,自己还是很喜欢她。为的是一时欢悦?当然还想不到那么远。只顾着眼前追逐的激动与愉悦,他想不到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会怎么样地演变,他考虑太多了,天生一个瞻前顾后的人。不能原谅对自己如此约束,太没有用了。
。知道这些过节后,王正方反而容易再走近沈露雪。起先认为急于接近显得牵强,过去的心结自觉行止扭捏,忽然间可以不费力地抹去在旁人眼下的不自在,已不再那么敏感。几洞打下来,也不觉得她球打得多好,至多还算稳健。王正方的杆数已领先许多。露茜一再自怨许久没打,生疏许多,果岭控制极差,柏忌连连,显得懊恼不已。王正方却称赞她运动员出身,斗志较他们这种纯为健身而运动的好得多。
“下午还有事。能不能另外约过时间来彼此请益,互相切磋。”
曾经多么喜爱过的人儿,回忆与幻想交织。思念会引导恋慕,王正方清楚得很;思慕得愈多恋眷就愈深,爱情是由自己内在需要所发动。断然断念,则所有的牵肠挂肚缱绻缠绵就可以不存在。可是他情愿堕人其中,怀念那一类带着甜蜜的苦涩。不在意会如何发展下去的后果;当然只是表面偶发的激动,仍旧是
“埋怨什么?”
“好啊!今天就请你代向章晶圆问好,十多年没见面了。竟然不知道彼此都住在附近。”
“怎么不会呢?也许嚷出来声音小一点,听不见罢了。大家都一样。觉得每一天来到球场状况都不一样,小白球打得时好时坏,感到当天杆数的多寡,身体的状况应是最大的影响原因,自己气力时有时无。不过我倒宁可归之于手气。像跟打麻将牌一样。即使心情、气力配合得挺好的时候,并不一定能打得尽如己意。”
而且自从弄股票后,还有什么更好玩。更刺激的金钱游戏。弄股票是筹码更大的赌博。”
怕她会回绝,紧迫着要求约期确定。
“不觉得怎样?不会失望吗?”
谨慎小心地维获既有的一切,虽有纷乱的感情与道义行止多重纠葛,而且天性上惧怕伤害亲近的人,更怕损及自己。即使有什么演变发展都得偷摸鬼祟地在背后暗地里进行。
“我在干什么?需要去追求她吗?有这个必要吗?”王正方对着自己又再度忍不住迫切地发问。确乎没有必要,何需沈沦进去。可是没办法干下心来,纵心头一时厌倦情感纠缠,然一定得再试一趟恋爱滋味。长久平淡的感情生涯受不得一丁点刺激或连漪。情愿像着了魔地恋慕着别人,和当年的情况一样,而且只要存心掉人泥沼,就知道可能构不着边,也可能再也不能回头。他愿意冒险吗?这样的一个女人,值得这么做吗?她脸庞已染上憔悴,风华不再,经过这么些年的风浪。他自己为何还要这么天真,可她看来仍是健康而柔软,高眺而有运动员的体态,带来性欲的冲激,还是说引发肉欲的搅动,或许仍只是按自己需要地忘想。如果仅仅能跟她燕好多好,她也不见得不愿意。这种想法多么不切实际,没有人那么随便,现实生活那来电影里的情节。想得太美了,怎么会这样呢?而且对妻子的责任,也不应完全忘弃,妻子虽长令他怨恼,这方面可完全没有错,相处不能算顶融洽,但只能怪自己向来一直干得不好、不出色。好不容易今天有点钱,就想出规。王正方也不明白是否是这种心态,恨自己很没有用,对这种事情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