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覆在她双眼上,善解人意地帮她挡光。
眼前的黑暗叫她的心情没那么浮躁了,可骨头还是累,仿佛怎么也歇不过来。
“离长安还有多远?”
她问,“我想水云居了。”
想那张舒舒服服的床。
谢灵玄轻声道,“这才哪到哪,还有一日呢。”
温初弦哦了声,胡乱吟诗。
“长安不见使人愁。”
谢灵玄戳了下她脑袋,“瞎诌。”
他仿佛懂得许多,温初弦从前以为他只是一个匪徒,或者是见财起意的侍卫、杀手之类的,扮成了玄哥哥的样子。
可他好像并不是只会拿刀砍人的大老粗,许多文人的事,他也能插得上话,甚至更精通。
她就不行了,她自小便不思进取,学业上也被玄哥哥落得老远。
温初弦思索着往事,柔软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翕动一般,缓缓地眨着。
谢灵玄手心正覆在她眼皮上,被她刮得有些痒。
痒的当然不只有手,还有心。
谢灵玄垂下头,“……我以为,你会痛哭流涕要死要活,没想到这么快就愿意跟我回去了。”
温初弦双眼被他的手捂住,只见她唇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不愿意又怎么样,难道被谢公子逼着再做一回妓子吗?”
她诽谤自己,又仿佛在诽谤他,“我没那么贱。”
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总要过下去。
谢灵玄轻描淡写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快到长安城境内时,谢灵玄带温初弦暂时在一处酒楼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