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一口一个云洛姑娘，唤我名字就好?。”

“好?。”林暮晴不客气，“顾云洛，云洛。”她?在口中细细揣摩着这两字，又赞叹道：“你和伙夫相比，水性不落下风，竟然是第?一个赶到的。”

“姊妹落水，救人?心切。”

“但何故呛水？”

顾云洛放下胸口处的手，抬手将?头发挽至耳后，低眉垂目：“瞧见那恶鬼的模样，心神不宁失了?魂。”

这理由倒也合理，可林暮晴看得分明，这顾云洛可是一脚蹬在了?那恶鬼的脸上，不偏不倚，若是寻常人?家女子，即便是出了?水清醒过来?，也会后怕不已，哪会像她?一样口能下咽，还用?了?晚膳，如今又和素月说?吃什么蜜饯。

那船中供应的蜜饯，紫红外?皮，可是和那恶鬼的起水泡的皮肤相近，林暮晴不信她?若当真?害怕，还能下得去口。

演技如此拙劣。

落水事件之前，林暮晴本只是生疑，如今她?却是笃定顾云洛身有?异常。特别是在她?听闻翠青提及，顾云洛以前落过水、恐水之后，这死神化身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她?和祝百岁有?过约定，这辈子不以分神相见如果那算约定的话。

如今顾云洛的模样，似乎真?履行了?约定，没有?像前两世那般使用分神，所以破绽百出。但她?竟是不承认，也故意收敛了死神冰冷的气息，哪怕林暮晴试探得如此明显。

林暮晴悟了?，死神果真是喜欢演戏，好?好?好?，她?便奉陪到底。

她?探向怀中，摸到了?衣服内侧的小口袋。她的窄袖短衫是王阿姐帮忙加工过的，一年多?过去，林暮晴依旧不习惯从怀里和袖子里掏东西，又不想显得太出格，便在衣领左襟内侧，多?缝了一个小口袋，刚刚的方子，便装在这袋中。

她?两指摸索，拨开药方，从怀中掏出一面青铜小镜，八条边，刻有?卦象，是道士常用?的样式。

顾云洛目光闪动了?一下：“这是天师在水下用?的法器？”

“你瞧见了?？”林暮晴将?镜子翻面，似无意识地将?显形的那一面，对准了?顾云洛，口中说?道：“是水下用?的那一面，用?作辟邪。云洛你可知，这镜子还有?一用?。”

“嗯？”顾云洛抬起头。

“用?作照妖。”林暮晴心中默念一决，视线落在铜镜之中。这是清水观寻得的宝贝，被供奉在法座之上，书中写“或有?来?试镜者，人?则现人?形，若是鸟兽邪魅，则其形貌皆见镜中也。”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