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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繁华却又死寂的孤岛,像一颗镶嵌在无边无际的深夜里红里透着黑的宝石,又像是黑皮野兽身体上一块溃烂流血的伤口。
宋眠一直都跟祁公子待在一起,许是对方悠闲的模样将她给感染了,她竟也没那么慌了。
祁公子催她早早睡觉,否则明天眼下会生出难看的乌青。
他们住在一处,但是独属于男人的大房间里有两个耳房,宋眠睡在偏房里,与祁公子隔了一道墙。
宋眠睡不着,她还对今天在水里看见的那张人皮心有余悸,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种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宋眠恍惚的觉得自己还身处幻觉之中。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头,她就更睡不着了,宋眠从床上爬了起来,警惕的借着床头还在燃烧的微弱烛光环视四周,总觉得那个东西就在自己的周围,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只不过又是一重幻觉。
一想到这里,宋眠困意全无。
她坐了起来,耳边有隐隐约约的嘶叫,那声音像是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力气却依然在狰狞着哭泣着的猫咪,尖细又让人觉得耳道发痒,宋眠又点了一盏灯,然后看向桌子上那朵花。
这朵邪门儿又任性的花喝不下水,也用不得寻常的肥料,现在已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