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此扶持走来的情意深厚，很多事情都是顺理成章。

至于顾辞轩，早就成为她的过去式。

话说到这份上，季沐恩以为顾辞轩那样骄傲的性子一定会放弃这些无谓痴缠。

可惜，没有。

当顾辞轩再次出现在面前时，整个人都削瘦许多。

真正吸引季沐恩视线的，却是另外一道身影：“这是？”

她瞳孔微紧。

顾辞轩没有回答，而是反手将身边的人摁向地面。

“姐姐，对不起。”

“我罪无可恕、我该死，我不该对顾总心存妄想，我就是地里的烂泥，根本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直到熟悉音调响彻耳畔，季沐恩才终于敢确定。

面前的人......是季迎欢。

那个从前总是端着柔弱模样，将她往死路上逼得人已经浑然变了一副样。

或者说，现在的季迎欢已经不成人样！

她身上大小都是伤口，眼神涣散，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恶臭。

适才靠近，季沐恩下意识就想退后。

季迎欢看见她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姐姐，我向你道歉，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曾经也是姐妹一场的份上，让顾总放过我吧！”

22

季沐恩还记得她第一次与季迎欢相见的时候。

顶着柔弱小白花的面庞，眉宇间都是绝不服输的傲气。

可是现在......

如果不是嘶哑声音中还能辨出季迎欢原本音色，季沐恩已经彻底认不出对方。

不用想。

让季迎欢遭受一切非人折磨，都是顾辞轩的手笔。

“沐恩，之前影响我们的所有因素都被我排除。”顾辞轩眼底显露疯癫之色：“那些曾欺负过你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季家破产。

季迎欢的下场已经在眼前。

这段时间来，季沐恩没有刻意关注过任何国内消息。

当知道时，她的心中没有畅快，也并无唏嘘。

只有望向顾辞轩的眼神里，带着嫌恶：“你真恶心。”

“当初你心疼她的时候，能够为了她连亲生骨肉都不要，可现在却把她的痛苦当作来求得我原谅的工具？”

顾辞轩僵在原地：“如果不是她骗我，我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季迎欢因贪念而落到此番田地，是活该没错。

可是此刻，望着季迎欢身上的遍体鳞伤。

她率先想到得，是自己苦苦煎熬得那段时光：“季迎欢是活该没错。”

“但你更加。”

“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将她捧到天上，可只要有半分不满......就又要将她踩入泥里！”

比如曾经的她，也比如眼前的季迎欢。

会有如此下场，并不是因为她们真的做了多不该的事。

而是因为，顾辞轩骨子里的凉薄！

在他心中，人命本可以草芥。

“回到你的身边？顾总，我实在害怕哪天惹了你不快，季迎欢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季沐恩冷笑嘲讽：“我不敢，也不愿意再和你这样自私凉薄到骨子里的人也半分牵连。”

季沐恩眼里的嫌恶刺痛了顾辞轩心房。

他想开口解释，可好半晌之后，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吐露。

想说他绝不会这么对待季沐恩？

可之前种种伤害都是既定事实，季沐恩会信他才怪！

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顾辞轩几次想追上去，腿脚却像被灌了铁铅。

直到季迎欢奚落在耳边响起：“顾辞轩，你真可怜。”

“将我折磨成这样有什么用？季沐恩她说她看到你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