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寻死的日子，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的。

如果说晨曦之月是他精神上的寄托，那姜望舒才是撑起他希望的人。

姜望舒冷冷盯着他，“一场戏演了十年，只有你信了。”

裴家人看不起她，裴父也在利用结束后爽快的让她走。

唯独裴景之这个蠢货相信她真的非他不可。

裴景之看着她，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可如今听到她的这番话还是没忍住。

“望舒姐，我求你，”他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求你不要这样，跟我回家，以后我身边再也没有别人，永远只有你。”

他低声哀求，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害怕是什么东西。

人生二十多年，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绝望。

姜无忧掰开他的手，眼神冷漠，“别幼稚了。”

“为什么？”裴景之哭得喘不上气，却还是想要个答案，“我们彼此陪伴十年啊，那些你跟我睡在一起的日子难道是假的吗？”

“不爱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要一直随我做任何事？”

他不信她不爱他。

姜无忧听着他的话，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把我爸从监狱里捞出来，为了拿到更多的钱让我们以后的生活更好点。”

“但我爸死了。”

就在裴父要将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的前一天，他死了。

裴景之哽咽着，“这十年，你有没有过一天，哪怕一个瞬间，真的对我动了心，想过跟我在一起？”

他问出最后的想法，一颗心高高悬起。

姜无忧平静开口，“从来没有过。”

第20章 20

人来人往的商场。

形形色色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的位置看。

裴景之抹掉眼角的泪，自嘲的笑着，“姜望舒你的心，好狠啊。”

身为裴家少爷，尊严不容别人这么践踏。

他转身的刹那，眼眶红的吓人。

保镖们全部跟着他一起消失。

姜无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地。

陆宁州担忧的看向她，“你还好吗？”

她挤出一抹笑，耸了耸肩。

终于将积压在心口十年的真相说出来，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此刻，回到车上的裴景之终于忍不住压抑的哭出来。

在他好不容易弄清楚自己对姜望舒的感情，在他满心欢喜的准备向她告白。

想着带她去见识自己的朋友们，让他们真心的祝福他们时，她给了他最沉痛的打击。

“从来没有爱过。”

“只是利用和算计。”

“一场十年的戏，一场交易。”

字字句句，如一块块石头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上气。

他闭上眼睛，姜望舒的一瞥一笑还是在脑海里疯狂翻滚，让他无法忽略。

即便她说了那样的话，他还是离不开她。

他真的爱她啊。

可一切都晚了。

对于他的痛苦，他们无从知道。

姜无忧痛快的吃着涮牛肉，热辣的感觉让她暂时忘掉那些烦恼。

隔着雾气，她看向对面一本正经的男人，“你不能吃辣，怎么还非要陪我吃这么辣的？”

从刚开锅她就发现他的问题，直到现在才问出来。

陆宁州喝了口冰水，“我不想让你扫兴，吃辣这件事可以随着时间而改变。”

他愿意改变自己的习惯。

姜无忧笑了下，仰头慢悠悠的喝着酒。

“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帮我，等明天我打算重新去找房子。”她举起酒杯，对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