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林煦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亲近,赧然放下手去:

“……您怎么来了。”

剑神在棘溪镇除了自己,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

剑神的紫瞳瞧着他:“我为何不能来?”

也对,剑神爱去哪便去哪。只不过是恰好来到他身边而已,他怎么好自作多情。

他的心脏自从看到剑神的那一刹那起,就开始鼓噪不堪,叫着抱紧他抱紧他,可是他不能。剑神说他们只有指点之谊,他不愿意连这样仅剩的情谊都失去。

他好没出息,仅仅是看着剑神,他的那颗心就要不翼而飞,飞到剑神的手中。剑神只要看他一眼,他浑身都要融化,骨头、眼睛、血液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说不出口的爱。

他只有一个忍字。

除了忍,他没有别的办法。

剑神问:“你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林煦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若是旁人问了,他一定会说父亲威严无比、智慧广大,虽然再说下去他觉得自己会更像是在形容一尊庙里的神像。

但总而言之,逝者为大,没有半个不好的地方。

然而剑神的声音又轻又渺远,不知怎的一下子扎到他的心底。

他想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往事。

一时堆积在心头,不知如何评说。他茫然了一会儿,心底突然才是真真切切地难过起来,那么一个大活人,真的没有了。

剑神拍拍他的背:“……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