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也一板一眼。明明自己也没什?么钱,却愿意节衣缩食,照顾着几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妹……”
皇长子真心实意地说:“除了出身之外,她其实什?么都比我强,她能做的事情,或许是我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但是我又很幸运,因为?我投了一个好胎,即便我其实没有像她一样竭尽全力,只是随随便便地说句什?么,就能够做到她千辛万苦才能完成的事情……”
“从?前在朝中听事的时候,听宰相们与?您据理?力争……”
皇长子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来,带着对过?去自己的无?奈和感慨:“那时候其实是不懂的,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现在好像能够明白一点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好像也在想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然?而思虑之后,最终他还是讲了。
“很久之前,韩相公与?卢相公因为?承恩公府的案子在朝中与?您抗争,我那时候其实是不太理?解的,尤其是卢相公,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三都才子啊,怎么能当?庭……真是有失宰相风度……”
“但是现在再?去回想,倒是有点明白了。”
皇长子说:“两位相公不仅仅是在为?那个枉死的娘子抗争,也是要跟皇室、跟外戚所代表的强权相抗争,即便未必会赢,即便被碰得?头破血流,也要去争。”
“他们想让乱法的强权知道?,作恶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没有办法强逼天子低头,至少也要在舆论上将?那些暴虐的强权绞杀。”
“上位者的一念之差,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刘七郎酒后的一个恶念,葬送了一个无?辜小娘子的性命,也让她的家人伤心断肠。”
“如果不将?此事闹大,如果不去问责,如果连堂堂宰相都不敢吭声,任其妄为?,当?日枉法的只有一个刘七郎,来日更多的人见了前例,怕就不只是一个刘七郎了!”
皇长子讲到这里?,不由得?深吸口气,继续道?:“而纲纪一旦乱了,人心败坏,此后所酿成的苦果,杀一万个刘七郎,也不足以弥补!”
圣上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看着面前絮絮而谈的儿子,神色微妙。
皇长子瞟了一眼,心就虚了,不由自主地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