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永不能和他们站到一处。”
日和风暖天,霍沉却发了冷。
世人只知霍逾是雨夜坠江身亡,断乎想不到他也在至亲之人面前有过一线生机。
霍远又说起来:“还杀了我父亲,霍逾没了,他也猝然病倒,而我霍远只懂气他怄他,尚不及鲍聪得他欢心,是我活活儿气死他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仰脸看霍沉:“还杀了我发妻,夏日里我拖她去酒池云雨,在那儿害死了她腹中的胎儿,也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她因我落下病根儿……”
霍沉脸色愈发阴沉,料到他接下来该数去谁头上,冷喝声:“够了。”
狗吠声都被他喝停,霍远咂巴声,低喃:“我儿不喜听狗叫么?”
知他是在借酒装疯,霍沉攥紧缰绳:“为何与我说这些?”
今日所说,句句皆是肺腑隐秘之语,倘霍远真是个酒后栓不住话的,这些事恐怕早不是秘闻。
霍远浑浑噩噩擦了把脸,酒泪相掺,沾湿衣袖,痴笑道:
“想你杀了我。”
“你不像寻死之人。”霍沉戳穿他。
“是,可我活不了多长时日了,他们都想杀了我……”他神神叨叨起来,“我看见了,他们都发了病,都在梦魇,眼里全是杀意,他们都想杀了我。”
柳下遽然骚动,消停几息的黄狗又低吼起来。
“我若死了,家里财产半数归你可好?”
霍沉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