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当初咕噜送来澄清霍沉清白的信。
彼时难堪,她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信,烧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好将它搁进这方匣里,这一搁便搁来今日。
她抿了抿唇,随意取出对小坠儿挂去耳垂上,而后心不在焉地瞥那信纸两眼,终于,一个没忍住教它重见了天日。
再读这信时,心境全然不同于当日,那时误以为他有断袖之癖,见此澄清无比赧然,今日再看,似乎能透过信纸、穿梭数月光阴,清清楚楚地见着霍沉写信时的神情。
觉察到自己有笑,令约伸手轻按住嘴巴,默默收起信纸走去窗边。
室外的光总算得偿所愿探进窗内,令约像平常那样挂好陶响球,垂眼看去霍沉的院子里。
如今的院落里已搭起架竹椽,沿着东侧篱笆,正是他们下棋时霍沉量的那块,只不过竹椽尚空,不曾扶枝。
而霍沉此时正浇着院西的玫瑰,隐隐感知到什么,偏首抬眼。
一抹杏粉色从窗畔消失,他捏了捏眉心,当做眼花。
险险避过他目光的少女松了口气,又低头扫一遍自己,最后捂着半边脸下阁楼去,默念道:太粉嫩了些!
“阿姊!”
阿显今日特允了假,见她高呼声,乐颠颠冲来她跟前,献宝似的捧出两个瓷罐儿,一黑一白。
令约再顾不上恼衣裳,而是挟笑揶揄声:“年年都送这个,好没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