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笼罩,说的话愈发高深。

“若定要怪罪,只能怪去‘契约’二字头上。当初方贺两家交情甚笃,不曾立下买卖契约,这才有了今日方贺两家的不平等对峙,而我们纸坊,向来是来也随意去也随意,没有契约拘束,他们自然是各行其是,此乃天经地义。”

令约仍旧听得愣愣的,但又像是得了些启发,故而当院里院外的纸农们做出决定后,她身为贺家人,在见到父亲身后仅有的四成人后并没有事先所想的那般怨怼。

贺无量自然也听过妻子微言,事情落下后反没了昨日的焦灼,甚至还有心思与鲁广顽笑:“鲁大哥,怎像个大姑娘似的。”

结果自然是被鲁广锤了:“没大没小,老子这是高兴!”

说完,鲁广搓了搓脸,转头朝潘瑞身后几个老家伙啐上口。

“……”对面几人面上多少难堪。

贺无量见状阔步走去几阶踏跺之上,笑起来还像是个意气飞扬年轻人,扬声道:“诸位大可不必为此事伤了和气,分槽不过是我贺家同方家断了生意往来,其他皆与平常无异,同是猫竹山下的造纸人,何须分得清清楚楚?”

“贺槽主此言差矣,”李通也从轿上下来,歪着嘴角狐假虎威,“我们老爷吩咐了,你们要断便断得干干净净,倘或哪日被他发现有东槽纸充西槽纸的事,恐怕就不止这样简单了。”

“呸,阴阳怪气。”鲁广白眼翻去天上,“你回去告诉方胜,我们是造纸的,不是他方家听差的狗,谁稀罕他方家似的,一群夯货。”

对面的纸农:“……”感觉又被骂了。

“鲁广,你说谁是狗!”李通气急败坏。

“说的”

“贺前辈所说极是。”有人的出现打断了鲁广的话,转头看去,一个年轻人从人群外走来。

令约惊讶看向闻恪,后者已走来踏跺底下,先冲贺无量作了揖,又转身与潘瑞等人作一揖。

“你这小子是谁?”有人奇怪问他。

“晚辈闻恪,初任宛阳知县,尚未来得及拜访诸位前辈。”

话音落地,底下便有人嘀咕起来,闻恪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奇怪又熟悉的字眼不像是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