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有彻底垮掉的感觉。这一年多的失望、疲惫、压力仿佛一起塌了下来。大学毕业一直找不到工作,父母的无奈,自己的沮丧此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他深深的感到了绝望、无能和懦弱。
“地毯全脏了,洗是洗不掉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人真是!”司机在车里忙活了一阵,过来了。彦木没理他。
男人拿了一瓶水回来了,递给彦木。对司机说:“你到前边哨卡等我。”
司机开车走了,男人坐到彦木身边。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行道树上的知了嘶哑的吟唱。在这种静谧中,彦木陷入了混沌状态,甚至忘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
朦胧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舒服些了吗?”男人轻声问。
彦木直起身,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他:“我叫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你叫什么名字?”
“张山,弓长张,高山的山。”彦木蔫蔫的答道。
男人道:“张山?有没有李四?”
“有,我弟弟叫李寺,木子李,寺庙的寺。”彦木把下巴放到腿上。
男人眼中有些什么东西闪动,“怎么姓不一样?”
“我跟爸姓,他跟妈姓。”一阵凉风吹来,蝉声停了。
男人笑了一下,“是吗?”
彦木也笑了一下,“是啊。”
“小骗子。”彦木的额角被矿泉水瓶轻轻敲了敲,“你该编个更合理的名字。”男人的语气有几分大人对小孩的放纵。
彦木抬起头,远处的河水碧波粼粼,无忧无愁,一如从前闪动着安适与幸福。
“其实我是赔不起你的地毯,只好说个假名字。”
男人笑出了声,“看样子,你是赔不起。你在读书?”
“没有。”彦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