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也?没?有认祖归宗的必要。
谢蔺单单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谢蔺手?上的棉靴做完,他递给纪兰芷:“试试看,合不合脚。”
纪兰芷分明很喜欢,穿上鞋子,扶肚快步走了两趟,害得谢蔺肩背僵硬,紧张地去?追她。
最终,调皮的小娘子还是老实被高大的郎君打横抱起,她窝在他的怀里,晃荡双脚,心情愉悦。
斗篷一圈毛茸茸的白边圈住纪兰芷巴掌大的脸,她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我知道?二哥会来接我,所以才跑得肆无忌惮了一些。”
谢蔺怕她有个闪失,心脏都高悬。
但听小姑娘玩心这么重,被逮个正着,还要虚情假意的道?歉,他不免又添了几分无奈。
谢蔺告诫:“下?不为例。”
“好。”纪兰芷笑得眉眼弯弯。
那时,谢蔺望着怀里的小妻子,心里想的是:日后可能养的不是一个稚子,家宅里分明?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他得护好他们?。
……
谢蔺从回忆里抽离,转向远处走下?高台的纪兰芷。
六年过去?了,纪兰芷又长高了一些,比起小姑娘的娇嫩,如今的眉眼更?有姑娘家的妩媚。
谢蔺想起前夜的拥抱,他能轻而易举将?她搂到怀里。
纪兰芷抱起来,比从前更?沉了一点。
雪肌藕臂,处处丰腴。
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枝枝不曾忍饥挨饿。
谢蔺眼眸里的寒意褪去?,眉眼稍稍变得柔和。
这样很好。
-
近日多雨,马球赛后,天气变得阴阴。
纪兰芷唯恐又要淋雨染病,急忙跑下?高台。
她跑得太急,臂上挽的一条披帛被风吹落,缠上骑马而来的年轻人手?上。
纪兰芷一怔,抬眸望去?,是个陌生的郎君。
对方看到纪兰芷的真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他亲自?下?马,郑重把披帛递给纪兰芷。
然而,纪兰芷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维持礼数,朝人点头致意。
道?了谢以后,小娘子即刻马不停蹄跑回营地。
纪兰芷满脑子想的都是找盛氏吃一碗酥油奶茶,要热腾腾的茶汤泡薄脆牛肉干,她还得找一块毯子来披身,最好再?吃两块甜糕。
若是纪鹿、纪晏清、谢如琢来找她了,她会分他们?一些牛皮纸包好的羊奶乳饼,大家伙儿一块儿吃乳品。据说酸乳糕饼吃了对小孩子脾胃好,和山里红糖葫芦一个功效,多食山楂不容易积食。
纪兰芷自?顾自?想着私事。
她不知的是,身后不远处,那名郎君还在痴痴遥望她的背影。
直到纪晚秋提起裙子追来。
她泪盈于睫,唤男人一声:“三?郎?三?郎!”
崔三?郎堪堪回神,尴尬地看了未婚妻一眼,“秋娘。”
纪晚秋明?知故问:“你方才在看什么?”
崔三?郎摇摇头:“没?什么。”
他依依不舍收回目光,打消那些妄念。
纪兰芷不知他是谁,崔三?郎却早在马球赛结束后,第一时间和队友打听了高台上那一位红衣小娘子的身份。
这么漂亮的姑娘,原来是建康侯府的庶出二娘子啊……建康侯府如今是个门庭锦绣的空架子,门第不高,嫁进清河崔家这样的高姓士族的门第都算是高攀。
只纪兰芷是个丧夫的孀妇,名声已败,母亲一定不同意崔三?郎想要纪兰芷换嫁的请求。
倒是可惜了。崔三?郎遗憾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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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芷风风火火钻进营帐,没?来得及喊“娘”,眼眸一抬,先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那是纪兰芷的父亲,纪崇德。
纪侯爷难得来见一次嫡妻,他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