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受宠若惊,连眼泪都?止住了。
她瞪大一双眼,惶恐不宁地说:“劳累谢大人照顾了。”
“小事罢了。”谢蔺并?不需要她的道谢,隔了一会儿,他问,“二娘子在哭什么?”
纪兰芷没有注意到,谢蔺对?她的称呼已经不是点名道姓那般冷漠,她淋了雨,身上既冷,肚子又饿。
纪兰芷吹了一阵风,衣布湿漉漉的,紧贴身上,胡袍吃饱了雨水的重量,覆于前襟,翻领也被?浸得塌塌的,浑身玲珑曲线,在此刻尽数勾勒。
谢蔺没有唐突她,略一注意到那一簇饱满的春山,便垂下雪睫,守礼地避开了眼。
纪兰芷冻得很,不由瑟缩了一会儿,她怕给谢蔺添麻烦,用很低的声音,小声说:“有点冷。”
谢蔺会意,打量荒庙里的陈设。
他抽出?长?剑,锋锐刀刃对?准屋隅角落的家具。不过几下挥砍,几道银光闪过,瘸腿的一张八仙桌就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生活的柴薪。
这把?长?剑跟了谢蔺许久,斩过奸佞匪寇,还是第一次,他用它劈柴,只为了供妻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