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她,清格勒简直是做梦!
寒风刮在脸上,像是锋利刀刃割开了皮肤,只余下一片醒目的伤痕。
清格勒像是玩腻了,他很厌烦。
男人抽出身?后的弓弩,粗壮的臂膀拉开长弓,手背上青筋暴起,锋锐的箭矢就?此对准了纪兰芷胯.下的马臀。
清格勒眯起眼睛,腕骨施加力气,声音仍带冰冷的笑意。
“再不?停下,我就?要射穿你?的马驹了。坐骑受惊,你?会被发狂的战马丢下马背,好好的女孩儿要是摔胳膊断腿,变得丑陋,那你?就?无法得到我的欢心。”
顿了顿,清格勒笑出声:“毕竟是蔺王的妻子,肯定有许多勇士想尝尝你?的味道,把你?送给?麾下的部将,好像也很不?错。”
在清格勒眼中,纪兰芷只有美貌这一个优点。她的专情?忠心只属于谢蔺,他不?会把这种女人留在身?边,那是养虎为患。
玩一玩就?够了。
谢蔺拥有的东西,他也要有。
和他喜欢宝石匕首,喜欢花纹繁复的虎皮一样,失去新鲜感,纪兰芷就?被清格勒弃如敝履。
纪兰芷被迫压低身?体,她伏在马背上奔逃。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次,她在马背上无助地奔逃。
纪兰芷的乌发散开,从后颈流泻,张牙舞爪,被风吹得狂舞。
纪兰芷无法停下,后面有清格勒虎视眈眈,如影随形。
她会死在他的刀下,会成为一缕亡魂,会受尽侮/辱,会沦为玩物。
她不?要!
纪兰芷想杀了清格勒。
无涯的绝望,简直要压垮她。
城池辽阔,纪兰芷沿着覆满白雪的沙地逃亡。
她死死拽住缰绳,大腿内侧早被粗粝的马皮磨出血迹。
纪兰芷只是想尝试把清格勒诱进城池后方。
清格勒不?知?今日来了四万援兵,他对战情?掌控不?全。
纪兰芷以身?为饵,兴许能借助那些守营军人的力量,将清格勒斩杀于城中。
纪兰芷闭上眼睛,她的心情?渐渐平静,顺从命运。
女孩儿的耳力变得敏锐。
直到一记穿云裂石的破空声迅疾传来,弓弦颤抖不?止。
是清格勒凶悍地出手,朝她射出了第一箭。
箭矢穿透雪夜,尖锐的箭头破开皮肉,尽数没入马臀,鲜血淋漓。
剧痛让纪兰芷身?下的健马发狂,战马凄厉长嘶,猛烈地扬起前?蹄,想以蛮力将纪兰芷甩下去。
纪兰芷没能握住缰绳,马头挣扎的力道实在太大。
她全无办法,只能被坐骑高高抛起。纪兰芷的身?体后仰,手脚悬空,她的心脏紧绷,身?体轻得好似一片羽毛。
清格勒的追逐游戏已经接近尾声,纪兰芷即便有坚实甲胄防护,猛然落地,恐怕也会因颈骨折断而?丧命。
她不?怕死亡,只是有点不?甘心……好人不?能长命,祸害倒是遗留千年?。
纪兰芷叹了一口气,她感觉四肢百骸都被寒风冻得僵硬,体温逐渐流失。
纪兰芷在想,她要是也死在战场,能不?能和谢蔺的魂魄重逢。
想到二哥,她的害怕减少?许多。
可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未及时传来。
纪兰芷重摔在地,身?上盔甲哗啦作响,耳朵嗡鸣。
可她不?感到疼,脖子也没断,只觉得后背一阵软绵。
女孩儿错愕地抬头。
漫天风雪,围拥住纪兰芷。
天地间,静得落针可闻。
随即,纪兰芷的杏眸瞪大,脑袋好似被人敲了一记,嗡嗡作响。
绒绒的雪粒子,一颗一颗飘进她的眼里?,被眼眶烫化,变成迷蒙的眼泪。
纪兰芷鼻子发酸。
透过那层模模糊糊的泪雾,她看到骨相棱棱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