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多?问,只道:“那就四楼吧。”
那小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将她们迎上去。
其他人不曾察觉半点,以为宁清歌身份不一样,所以再上一层罢了。
踏入四层,便进包厢。
这几个家伙最学不会的就是客气,噼里啪啦地点了满桌子,就连酒都要了好几壶,全是樊楼的最贵招牌,一边点还一边笑?,说要报复盛拾月早上把?她们喊醒的大仇。
盛拾月陪着?她们闹,只说明日要准备一盆冰水,谁敢赖床,就让谁尝尝被冰块泼下来的滋味,心中已暗自打算,等会找个机会下楼,将账给结了,省的宁清歌被这群家伙给坑害。
众人笑?闹着?,闹上头?后,就连宁清歌、方?画影都敢打趣,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端盘上菜的侍人,又惊讶又恐惧的表情。
觥筹交错间,潘玄揉了揉肚子,撑着?桌子起身,走?下楼去找茅房。
可刚到一楼,便听到阵阵议论声,其间还听见盛拾月、宁清歌等人的名字。
她骤然定着?,连忙侧耳往那边听,想着?等会上楼后,说给大家伙听,再打趣盛拾月几句。
可越听越觉不对劲,她眉头?一拧,面色变了又变。
直到听见一句屈家覆灭,多?数人被斩首,其余人也被关?入牢房之后,额头?上汗珠砸落在地,酒都醒了七分。
第68章
一群人喝得半醉, 也没注意到潘玄许久未归,直到盛拾月揉了?揉脑袋,拒绝了?要?陪自己下楼的宁清歌,脚步沉重地往下走。
人刚至二楼, 就被潘玄拽住手腕, 往阴影处走。
“盛九!我有事和你说,”她?压低声音, 面色沉重?。
盛拾月被她这举动弄得糊里糊涂, 被迫跟着走了?几步, 紧接着就开始挣扎,不耐烦地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
她?脾气惯来不好,潘玄也没在意,看了?下周围, 确定没有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你晓不晓得嫂……宁大人她?今天去?做了?什么?”
盛拾月靠着栏杆处,眼眸虚晃, 有些昏昏沉沉的,听到这话?, 不由烦躁地回:“我怎么不知?道??”
潘玄诧异一瞬, 又忙道?:“什么都知?道?,屈家没了?你也知?道??”
“屈家没了??”盛拾月终于露出一丝诧异。
潘玄见状, 连忙倒豆子似的, 将听来的事情一股脑地往外说, 急急忙忙道?:“屈钰那一伙人都被斩首示众了?, 说是宁大人让、让百姓当场举谏, 只要?查明确有此事,当场斩杀, 据说现在屈府门前还有一堆人头。”
盛拾月醉得厉害,用力摇了?摇脑袋,才问:“还有呢?就那几个人,屈家还不至于覆灭吧?”
潘玄急得满头是汗,忙道?:“说是杀到一半,屈太尉终于忍不住阻拦,结果却冒出一个人说屈家放京债。”
“京债?!”盛拾月倒吸一口凉气,便骂道?:“这屈家好大的胆子!”
潘玄又补充:“收的还是四扣。”
“四扣?!这老东西简直胆大包天!”盛拾月当场酒醒了?三?分。
不怪她?那么生气,这京债,说通俗些就是高利贷,民间叫做重?利债,但这重?利债是谁都可以借,可京债只借给新任命的外省官吏。
时人为科举,往往在路上就花费诸多?钱财,更别说在京中的开销,继而在科举之后,便已穷得叮当响,就好像之前的钟千帆,传消息的人来时,她?还在房间里补鞋,思索着下一顿晚饭在哪。
因此,被外派出的官员通常会为了?出京上任置办行装、筹措路费、应付官场等费用而举借,直至到任后,再进行偿还。
而四扣便是扣头,如你向人借了?一百两,实际到手只有六十两,但你要?还的本金还是一百两,由此可见其中的恶劣。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