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地说道,“你与邓聪的婚事,伯父已经答应了,院试后他便入赘林府,你一个女子,那些产业嫁妆怎么打理得好。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他好似忘了那晚发酒疯。

苏晚棠不介意提醒一下。

“伯父莫不是忘了,晚棠已经拒绝了邓公子,暂时并不打算嫁人!”

林诚威敛眉,“苏晚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岂能是你说拒绝就拒绝的?”

“哪有女人不嫁人的,我看你就是去行宫那日,见了淮南王,心思野了,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非要无名无分的跟着人,不要脸!!”

苏晚棠听得不耐烦。

“伯父若是贪图苏家产业直说,何必转弯抹角!”

林诚威破防。

“苏晚棠,你不嫁也得嫁!”

苏晚棠频眉,“伯父,晚棠未曾因为你的苛待而记恨林府,也未曾因为你的忽视而埋怨,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苏家商户这么多年,在你的手上,获得多少盈利!”

她指着屋檐,“便是这座林府宅子,地契,也都是属于苏家的产业。”

她红了一双眼睛,“我只是想要会我的东西,回到江州去,大家桥归桥不好吗?为何一定要撕破脸呢!”

冷言怒喝,“伯父你还记得当年去江州将我接来时,对我说的什么吗?”

苏晚棠步步紧逼,“你说!”

“会照顾我,不会让我无枝可依!”

“你说!”

“林府会是我的第二个家,同江州一般!”

“你说!”

“父母双亡不是我的错,你和柳氏就是我的父母,会待我如亲生!”

苏晚棠红着双眼,将早年心中的委屈一一道出。

林诚威步步后退,眼神虚无闪躲。

“我...”

苏晚棠冷言摇头,“可事实呢?柳氏逼死我奶娘,苛待我,虐待我,我在林府过得猪狗不如,连一个下人都可以把屎拉在我的头上,那个时候,林伯父,你在哪?”

林诚威倒退,绊倒在台阶上。

“我....我政务繁忙...”

苏晚棠冷笑,“繁忙?”

她定定地看着他,黝黑的眸子透露嘲讽。

“伯父既然忘了,晚棠提醒你一下,你得了下属送来的尤物,将自己关在梅苑,醉生梦死!”

“而我,差点被柳氏按死在后院洗衣盆里!”

她伸出手,露出掌心的伤痕。

手指微微颤抖,那是过于用力又掌控不住,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拿烧红了的瓷片插在我手心里,按在冰水里,反复搓磨!”

“只是因为你留宿梅苑,而送来尤物的下属来自江州,便将一切都发泄在我身上!”

苏晚棠越说越激动,没有留意到星月院中多了一人。

林诚威摇头,“我....我不知道...”

苏晚棠冷笑,“你不知道?呵!”

“可笑,每一次,林萋萋和林钰锦犯了错,干了蠢事,他们都会栽脏到我头上。”

“而你呢!训斥我,惩罚我,祠堂跪了无数次,家法受了一遍又一遍,你的一视同仁,你的视如亲生....”

苏晚棠嘶吼,“都成了笑话!”

“你说你不知道,放屁!”

....

安静!

....

死一般的寂静。

林诚威无措地看着苏晚棠,像一个孩子。

他想要解释。

但面对苏晚棠满腔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如同凝滞冷透的稠粥中落了一颗老鼠屎。

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