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接着道:“他就是云沐的那个情人,也是秦夙夜的亲爹。不过,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很神秘,我也只见过这人两次,但都没看清过他的长相。你地府审判官的身份,还有你调查云沐阳寿的事,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要我接近你,监视你,最好把你的一举一动都一字不漏的汇报。”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信息量却很大,伊衍听过之后,很多还有疑点的问题都豁然开朗了,包括他和弟弟的那场离奇车祸他知道车祸是秦夙夜安排的,但白钦羽也说过那场车祸可不仅仅是人为。如果云沐的高官情人是秦夙夜的亲爹,而他身边还恰好有这么一位连地府审判官都认识的神秘人士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沉思片刻,他抬眼看住云曜,意味深长道:“曜儿,既然你知道沐儿阳寿和功德被转移的事,你就没想过要报复乔景维吗?”

“想过,但我不傻,明知道不可能与他身后的势力对抗,还硬要鸡蛋碰石头。更何况,你已经把云沐救下了,我就在秦夙夜他爹面前当个飞扬跋扈的傻子,有什么不好呢?”

“那你这一次把他供出来,是怀疑他害了你们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想怀疑,只看结果。我把所知的秘密都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只有你才不会把我跟云沐当成棋子,只有你在意我们的死活。”冲伊衍笑了笑,云曜的眼神是出奇的冷静,一把抓紧他的手,“衍,答应我,如果真的是那狗东西干的,一定不要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好。”将云曜拉入怀中抱了抱,伊衍松手起身,微笑道:“好好养着,等我的消息。”

“希望你一切顺利。”

从医院出来后,伊衍去找乔景维了。乔景维已不在他租住的公寓里,但对伊衍来说,要找到他并不难。因为那天离开之前,他用从伊斯那里得到的一点追踪魔法做了标记,如今乔景维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照样能找到他。

而事实上乔景维也并没有跑多远,就在宁清北郊那座他们最初着手调查的废弃别墅里。

不知道是失去了墨隐之后,乔景维已没了自保的能力;还是知道就算再怎么防备,伊衍还是能找到他,总之这一次,伊衍十分顺利的上到了别墅二楼。只是,当看到对方那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乔景维就躺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如纸,唇角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再没有当初第一次见伊衍时的青春活力,用朽木死灰来形容此刻的他也不足为过。在他手边和床下,都散落着不少暗红色的纸团,甚至连枕头和床单上都是斑驳的血迹,显然墨隐以退阶为代价破坏契约给他带来的反噬极为严重。

“怎么不喝药?”看到屋角那早已熄灭的炭炉上放着装满药渣的药罐子,一碗乌漆漆的药汁摆放在乔景维床头却一口没动,上面还漂浮着一个小飞虫的尸体,伊衍微微皱了下眉,走过去坐到床沿,平静看住他略显迟钝看来的黑眸。

“呵……喝了有什么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乔家历代先祖耗费心力培养起来的鬼帝,在我手里丢了……我就算拿命赔,也赔不起……”用怨怼的目光与伊衍对视,乔景维发出一声极为沙哑的苦笑,缓缓道:“伊衍,我从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好的事,也遵照承诺不随意役使鬼帝,甚至把你当成……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明知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