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弈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低低叹息,“若是说了,殿下便不会要微臣了。”

史书有言,曦玥对臣子极度苛刻,可若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她不会亏待半分。

所以唐弈知道,如若他当日便表明身份,叶瑾诺只会赶他走。

“你可知御史台会因你告病太久而弹劾你?”叶瑾诺又问。

“微臣知,但微臣更知,殿下安康,胜过微臣官职。”唐弈轻声回答,又仔细拆去叶瑾诺发中珠玉。

闹这么一场,她一定累了,拆去发中珠玉,她若是想小憩,也能休息得舒服一些。

他总是那么细致入微。

叶瑾诺心念动荡,深吸一口气,才又问:“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唐弈不紧不慢答道:“待微臣治好了殿下,哪怕殿下要秋后问斩,微臣也认。”

他语气平淡,仿佛早在来凤华宫之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事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但是来给曦玥疗伤,是他盼来的福气,他不怕伤身,也不怕死。

叶瑾诺听得出他话中淡然。

他并不惧怕死亡,他怕的是死之前没能做些有用的事。

“书呆子,榆木脑袋。”叶瑾诺缓缓睁开眼,细碎骂他。

末了,又抓着他的衣襟,仰头咬住他的下唇。

听见他吃痛闷哼,才又松口。

看着他薄唇上两枚清晰牙印,终是破涕为笑,“亲本宫,本宫不会。”

唐弈也不会。

但心上人要他亲,他当然会亲。

他这半月以来,总是怕她厌烦,不敢碰她双唇。

情到浓时,也只敢轻吻她颊边颈侧。

他单手捧着她颊侧,垂首缓缓印上那对绯红唇瓣。

好软,比他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的幻想中还要软。

忍不住在那对朱唇上轻碾片刻,他才试探着伸出舌尖,撬开她唇齿,探入她口中。

“唔···”叶瑾诺口中被他侵入,尝到他带来的草木清香。

那对她来说,似是催情药一般。

让她不由自主便舔上他舌尖,含着他的舌头细细舔舐吮吸。

唐弈诧异于她的主动,舌尖交缠之时,又带着她的丁香小舌往自己口中来。

犹如羊入虎口,叶瑾诺贪恋那点草木清香,小舌头才探入他口中,就被他吮得发麻。

“唔嗯···”她蹙眉呜咽,舌根都被吸得麻木。

低软轻哼落入耳中,唐弈呼吸一瞬加重,横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也不自觉加了力气。

一个吻又深又急,不知纠缠了多久才分开。

叶瑾诺清晰瞧见自己与唐弈分开时,嘴角牵出一条银丝。

拉、拉丝了。

面颊顿时开始发烫,叶瑾诺推开唐弈,纤长羽睫闪动片刻,才低声道:“过两日本宫要去微服私访,你陪本宫一同去。”

“谨遵殿下懿旨。”唐弈低头拱手,目光却又忍不住偷瞟她水润双唇。

好软,还想亲。

叶瑾诺在心里打算盘。

今日御史台弹劾唐弈告病太久,过两日她便带唐弈去微服私访,届时再大张旗鼓回宫,只道是左相告病是为陪她微服私访,料想御史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般想着,她便与唐弈仔细说了。

“唯恐后妃传信,魏德妃这些年,没少给魏沥递消息。”唐弈也跟着叶瑾诺学会了破罐破摔,身份败露之后,他也不装了,直呼了吏部尚书大名。

也是,他是当朝左相,若是当着魏沥的面叫一声魏大人,只怕魏沥要回去想个半天,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得罪了唐大人。

叶瑾诺眼睛一转,笑道:“她们敢递消息说本宫一直在宫中,本宫便能治她们个后宫干政之罪。”

道理本就是这个道理,后宫不得干政,若是对朝政有兴趣,那当年就不该选秀,去参加科考不就完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