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配合做心理疏导。

学会沉默地、安稳地爱一个人。

他不必知道那些不属于冬季的花来自何方。

上次孩子生病,不知道谁告诉了那人,男人千里迢迢赶来,在病房外留下个孑孓的影子,当时温和宜就站在他身后,微微颤抖着,想第一句话该说你好?还是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一直没动,像尊雕像。刚好护士来喊人缴费,男人顺其自然地应下,护士问:是什么关系?后者犹豫了几秒,低着头说:“父女。”

高大的身影带着缴费单回到病房前,只来得及隔着玻璃窗看宝宝一眼,就因为工作不得不转回北京。

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要擦肩而过……可他慌张地躲进走廊转角,死死捂住嘴巴,像进入猎区的动物,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影子不见了。他走路都像用飘的,每走一步,空气中涌动的粒子就托着他,不许他下坠,于是他这几步踉踉跄跄,半蹲在走廊冰凉的座椅前,攥住他留下的,曾触碰过的浅薄纸张,像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人走远了,护士们仍在感叹:“不负责任的爹可真多啊。”

Catharine建议他把孩子送走,他不赞同:“专业的医生该说这种话吗?”

“这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为你考虑。”Catharine说:“虽然你不想听。”

温和宜烦躁地把手指插进头发里:“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