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前段时间因设备故障耽搁了一阵子,老货源和别人签了长期大额订单。现在要扩大生产,得重新找矿源、找焦炭时间,关系,物流,全是一笔账。”
季绫道:“大不了都投进去。”
“你先别急。”周青榆翻出另一本账本,递给她,这是近三年钢轨的单吨成本与实际折损情况。”
季绫接过来翻看:生铁每吨二百两,加工成钢轨还得二三十,另外还有两成损耗。算下来,每吨钢轨差不多要亏八十两。
“既然是亏本的生意,你们为何还做?”季绫皱眉。
“因为三年前,谁都以为能赚。”周青榆叹了口气,“那时候修铁路是大势,所有人都盼着把厂子盘活。可那年打仗,修路停了,轨价跌到底,成了尾大不掉。要转型,就得先拆旧厂、换设备、再招人,又是几万两砸下去。”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现在厂里光是本银就欠了八十多万两,息银六十多万。”
季绫沉默了。
周青榆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笔钱,你真要投,就得认清楚不是往个聚宝盆里扔,是往一口吃水吃不饱的井里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