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其他研究生第一次代课时的手忙脚乱,童予秀的表现可谓是游刃有余,尽管遗漏了几个知识点,但节奏把握适中、内容输出清晰流畅,比起硕导严肃的教学风格,课堂氛围更偏轻松愉快。
下课的时候,还有人想加她的联系方式,童予秀二话不说直接建了个群,让所有想聊天的同学都加了进来。
“以后我们聚会,学姐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
几名新生说说笑笑离开,童予秀低下头整理桌上的教案,眼前忽然多了个人影,她指了指一旁还未熄屏的手机,“扫那个二维码,我也在里面,有什么事群里说就行。”
来人没有出声,她下意识抬头,看清对方的脸后却笑容一僵。
“……是你啊。”
每次见到这学弟,童予秀都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像极了喝醉后抱着亲戚长辈发酒疯,次日醒来后看回放,尴尬到脚趾能扣出三室两厅。和对方一共见了两次,次次都能列入人生社死现场,脸皮厚得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你也来上外语学院的课?”
今日的学弟倒是和前两次有些不同,身后背了个黑色双肩包,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刘海乖顺地垂在额头,比起先前高岭之花的样子,看起来平易近人许多,“他们都说刘章老师的课能学到东西,我也想来看看。”
刘章的选修课面向全校开放,经常有其他年级的学生来旁听,童予秀并非放在心上。
“昨天吉他社训练,怎么没有看见你?”
“懒得出门。”昨天她没课,在家窝了一天,要不是今天得帮刘章代课,她原本也打算宅家里。
柯凌渊顿了下,似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半天才问道,“那明晚的轰趴,你会去吗?”
吉他社每年招新后的轰趴活动,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团建娱乐项目,童予秀这个垂帘听政的“太上皇”自然不能缺席。
“当然啦。”地点可是她选的。
童予秀收拾好东西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事儿?”
柯凌渊保持着半米距离跟在她身后,“我和其他人不熟,有你在会放松一些。”
……这话说的,难道和她就熟了?
好在童予秀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小心。”一名学生骑着自行车险些撞到童予秀,柯凌渊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童予秀鼻尖猝不及防撞在坚硬的胸膛,酸爽得她差点飙泪。
没想到年轻人看似弱不经风,身上肌肉还挺结实。
“是不是撞疼你了?”
“……不要紧,”童予秀揉了揉鼻子,“香水挺好闻的。”
“我不喷香水。”
知道年轻人爱面子不好意思承认,童予秀也不纠结,摆摆手和对方告别,“我男朋友在门口等我,你快回去上课吧。”
转身淹没在了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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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童予秀直到坐进副驾驶鼻子都还酸着,薛繁看她不停地揉鼻子,皱眉问怎么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童予秀把教学课件扔到后座,抽出纸巾擤了下鼻涕,“没事儿,走吧。”
薛繁伸手替她扣好安全带,转身发动车子,“明晚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
“半山湾那边地铁不方便,还是我接你吧,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直接过去。”
“要么你跟我一起去。”童予秀面无表情,“坐我旁边,看着我玩,最好拿双手铐把我俩栓一起,上厕所也不分开。”
薛繁:“……”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他叹了口气。
童予秀不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发呆。
“好,不去,都听你的。”薛繁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我在家乖乖等你回来,嗯?”
“开你的车吧。”童予秀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却没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