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孽种却来了,带着杀猪刀,在出租屋问她:“弟弟都死了,我帮你把他剖出来吧?”

她被吓得不轻,很快住进了精神病院。

傅可似乎坚信近朱者赤,一开始,就动用关系让儿子进了重点中学。而傅兰斯呢,他沉默着,接受了父亲的条件,学语言,学规矩,学人情世故,试图合群。

一切几乎从零开始,可他天赋异禀。

哪怕汉语很难,到初二时,他已经能流利使用,没上过小学,初中课程也能听得懂,跟得上。

除了那双幽蓝瞳孔,他其实与旁人无异。

但架不住总有不长眼的人,小小年纪,就玩校园暴力那一套,骂他杂种,触他逆鳞。

他不愿忍,拳头伸回去,打碎狗牙。

“仗爹欺人的校霸”这个恶名,就这么传了出去。

孔晗听完这些,叹了口气。

未知他人苦,莫劝人向善。

他玲珑心思,早明白这个理儿,对于傅兰斯的过往,他不想多加评价。

他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

傅兰斯这才发现,已经六点五十五分,晚自习马上开始。

换作以前,他会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可自从和孔晗一起,他不知不觉跟了孔晗的作息节奏,早安晚安、上课、运动、很规律,日日重复,可有孔晗在,并不无趣。

潜移默化地被改变。

他琢磨了一整节课,细思极恐。

孔晗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不爱冒犯别人的性格,可为什么对他的往事,一直问个不停,哪怕他拒绝,孔晗都步步进攻,简直是咄咄逼人。

是有什么意图吗?

而他呢,竟然被哄住了。

沙鲁的事,连他爸都不知道,他竟然说给孔晗听。

底裤都被扒光了。

过往的阴暗经历,使得他习惯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心,他不信孔晗无所图,他甚至怀疑,孔晗以后要拿他的秘密来拿捏他、威胁他。

他越想越可疑,越想越生气。

下课后孔晗去了卫生间,刻意卡着点,在上课前两分钟去,因为那时候人少,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次次都进了厕所隔间。

靠着这个习惯,他双性身体的秘密,藏得严实。

可今天不一样。

他刚进隔间,就被人推搡了一把,磕碰到墙上。

他本能反应缩到墙角,一看是傅兰斯,放心了。

傅兰斯像个无情的冷面修罗,问道:“你故意的吧?打听那些事是想干嘛?要挟我?”

孔晗捏着衣角,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再一次被看穿了。

的确,他问这些事不止是因为好奇心,更重要的是,他直觉傅兰斯是危险分子,他想保护自己,想捏点把柄,来汲取一点安全感。

可怜兮兮的童年阴影后遗症。

直觉早已预警,为了自身安全,他该离傅兰斯远一点,可他就是忍不住想亲近。

因为太喜欢了。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欲罢不能。

他故作镇定,笑道:“你这是要壁咚我吗?”

傅兰斯一愣,想不到他都这么粗暴了,孔晗还不怕,还能有心思撩拨他。

他心猿意马,微微脸红。

所幸光线昏暗,他这纸糊的老虎还能扮下去,冷声道:“别打岔,回答我。”

孔晗没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他的背,脑袋贴在他肌肉发达的胸膛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暖烘烘的一团。

“你干嘛?”

这回他没法装淡定了。

拜他母亲所赐,他记事起就知道男女欢好的事,再长大些,又知道了男男也可以。

恶劣龌龊的心思,从第一次和孔晗在河边玩时,就在他心里萌芽生根了。日常还能装,但现在,孔晗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大大咧咧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