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与飞絮身上的“水花裙”已快及腰身了,而水花飞旋的速度已越来越快。
“听着――”若伊提高声音,“我们来过的一切痕迹,也会随着我们的离去而消失,等一下,你们也许会昏睡过去,等你们醒来后,所有这些就像做了个梦一般,不会再是你们真实的记忆了。”
“不可以――”也不知是谁大声叫道,或者是几个人同时在叫。
“对不起!”若伊坚持着,再怎么难过,也要坚持做完她应该做的事。
“若伊。你听我说――”齐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无法靠近飞速盘旋向上的护着若伊的水花,而一次一次地被震开了,他仍然疯了一样地继续往前冲,“不要这样,不要夺去我的记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了,你不能带走它……若伊,若伊,我求你,我求你……”
若伊没有回答他,除了她脸上那个令他心碎的表情,她什么回应也没给他……不,他不愿意忘记她,他不能忘记她,不能忘记与她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不能――
陶然尽管比齐尧更清楚心祭背后的规则,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他难以接受,他原本沉重的心情陡地又往下沦陷了几分。
“再见――”若伊和飞絮扬起了手,她们整个人已经隔在了水花后面了,如同罩上了一层浪漫凄美的面纱。
“保重――”陶然举起手,忽然发现手中有个物件,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遂奋力冲上前,将手中的玉坠伸向飞絮,同时口中大声叫道,“飞絮,这是如娘要我交给你的――”
“是我的链坠――”飞絮亦看到了,便也伸手去接,与此同时,却见水花加速飞旋,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似乎将陶然也吸了进来,她已看不到链坠了――她的眼中只看得到白白的水花。耳旁只听得到哗哗的水流声,那些水花向她逼近、逼近,终于,她失去了意识……
“若伊――你在哪儿呀――”飞絮喃喃地叫着,慢慢地睁开眼,她看到了蓝天白云,偏过头,她又看到了――一辆单车。
“哇――”飞絮一骨碌坐起,在她的面前,正是随河,没错,她回来了!
“若伊,若伊――”飞絮兴奋地在河岸上小跑着。
“飞絮――”迎面跑过来一个大个子,竟然是陶然。
“天哪――陶然!”飞絮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给玉坠你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给卷进来了,然后醒来就到了这里。”陶然倒显得比较平静,他望着微波荡漾的随河,竟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这就是随河……”
“是呀,你有没有觉得,随河的形状和断崖几乎一模一样哦?”飞絮兴冲冲地道。
“嗯,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陶然点头道。
“哈哈,我第一次到断崖时,也有这种感觉。”飞絮嘻嘻笑道,“哎,你现在穿越了耶,感觉怎么样呀?”
“感觉……有点……热……”陶然举起袖子抹了抹额头,都是汗。
“哎哟,是哦,这里现在是夏天呀,难怪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还穿着冬天的衣裳呢。”飞絮说着就开始解衫。
“你干什么?”陶然忙别过脸,眼前忽然闪现出当日在牛角潭边看到的画面,那是飞絮几乎衣不蔽体的样子……
“脱衣服呀!你也快点脱呀,小心中暑。”飞絮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看陶然站着未动,便又跳上去扒他的衣服,“你这样穿着不行的,等下人家当你是神经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