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是有一点了解他,就该知道他有多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恐怕十几头牛也拉不回来。”齐尧道,“如果他仅仅只是悲伤还好一点,可他那是想用悲伤埋葬他自己,所以安慰悲伤者的那一套,对他没用,反而越是事关美好未来的提议,他越是抗拒。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沉沦下去了,神仙也救不了他。”说着说着,竟有了发牢骚的冲动,看来他的确是被陶然气得够呛了。
“有这么严重么?”陶夫人讶然。
“也许实际上没有,但目前而言也差不多了,他是听不进任何言语的。”从他决意从若伊身边逃开就可以看出,他是要把自己隔离起来,不让任何人“关照”他,连若伊都不行!他连若伊都能放得开手,说明他该有多疯啊!说起来。齐尧懊恼了,莫名其妙嘛,他为什么要同情陶然那个傻瓜呀?
“连若伊的话他也不听么?或许若伊多陪陪他,多开导开导他,慢慢他就想通了。若伊对陶然而言,是很不一样、很重要的人。”陶夫人郑重其事地道。
“若伊?”齐尧哂笑,立即又有些上火,这怎么又往若伊身上推了,凭什么她该去安抚陶然,他受伤关她什么事?难道就因为他喜欢她,她就该背负让他幸福的责任吗?为什么没有人问问她愿不愿意――其实,这个问题齐尧问过自己,可他不敢深想答案,更不敢哪怕只是旁敲侧击一下去向若伊求证。即便如此,他就要讨厌他们想当然地将这副担子强加在若伊身上,即使若伊本人并不觉得这是苦差,但管它呢,这已经足够让他相当地不痛快了。
“若伊应该不会不理陶然的。我能看得出来,她对陶然是……很有好感的。”陶夫人却道,“虽然她生性比较恬淡,情感不易外露,但女儿家的心思并不是说藏就能藏好的,有时候一个神态一个动作就能出卖她了。那些细微的东西一般的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我多少能看出一些来。若伊心里是有陶然的,若不是她还有所顾虑,不愿正视自己的情感,而没有考虑更进一步的事,否则,他们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也许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若伊。”齐尧不以为意地笑,他笑。
“就凭同为女子,我也有资格这么说。”陶夫人淡淡地笑。
“若伊并没有普通女子那般的忸怩情态,她的心思简单明了,没有那么空间可以去猜。”齐尧口吻越发清淡了。
“陶然与他父亲和解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陶夫人依然沉静,“是因为若伊在中间做了很多事,有了她帮双方沟通,陶然才能解开心结。”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陶然之所以恨他父亲,是为了他**的死。而前不久,他证实了他**的过世与他父亲无关,自然能解开心结了。当然,可能陶然已查明真相这一点你并不知道。”齐尧道。
“早在那之前,陶然两父子就破冰了。”陶夫人微微一笑,“尽管陶然心中仍有介蒂,但他还是重新接纳了他父亲,这都是因为若伊的努力,没有她,陶然不会再住进自己的家里,更不会与他父亲同在一张桌子吃饭,也不会和他有交谈的可能……是若伊促成了这一切。”
“若伊心地好,她做很多事,只是因为想帮人,并没有那么所谓的原因。”齐尧干脆利落地道。
“她为了让陶然与他父亲一起用餐,还亲自去做了一桌子的菜,陶然是碍于若伊的辛苦和用心良苦才肯与他父亲坐在一起的。”陶夫人不愠不火不气馁,“你也知道,那时候若伊还病着呢,烧那么多菜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可她明明很累,却仍然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只为了让气氛没那么尴尬,而且,她还……”后面的话在看到齐尧的脸色之后,悄然地消了音。
“她对叶适亭比这个更好呢,因为他失恋了,她为了让他振作起来,什么都肯做,只差亲自上场做他的心上人了。”齐尧说着竟笑出了声,“不对,我甚至怀疑。如果他提出这么个要求,若伊会同意的……她就是那么好心,帮助人从来不遗余力!”
“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叶适亭对若伊也有陶然对她的那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