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不能成言。

“我想，他们心中都有数了。”如娘知道若伊想问什么，她很高兴地觉得似乎找到了一种好用的与若伊沟通的方式，浅笑而语，“除了……花飞絮。”

若伊沉默了，心中如打翻了一地的陈醋，很酸，很醒胃……醒脑，她想：他们都知道了，却没有拆穿她，这些天也没有表示特别的关心，不，甚至是表现得疏于关心！陶然不怎么来，来了也只是坐一坐便走了，他的话更少了；齐尧不用说了，一时几日不见人，一时来了又……对哦，他没有说关于受伤的只言片语，他所说的都是些“玩笑话”，他表现得异常地亲昵，原来之所以他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共同经历了生死之后的交情，让他们可以更亲近而不拘玩笑，而是――这是他表达自己的担忧的另一方式……是的，以齐尧的个性，这的确是他会用的方式！还有适亭，他那么细心，又朝夕相处，肯定是知道了……若伊满心的酸醋变成了汩汩的热汗，她、她太自以为是了！

齐尧来了，梳洗之后的他，神清气爽丰采俊逸。他远远的便看见若伊神色不对，不仅脸色苍白，而且眼神焦灼，似乎正经受着巨大的痛苦，便急忙在她身旁坐了，轻声问：“若伊，你怎么了？”

“嗯……你来了。”若伊有些失神地看了齐尧一眼，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焦灼的关切，这令她更加的……无措。

“你哪里不舒服？”齐尧握住若伊的手，她的手是湿的，到底是什么事令她手心冒汗了……齐尧转向如娘，缓缓地问，“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我们都饿得受不了了，是吧，若伊？”如娘神色自若地笑道。

齐尧怀疑地注视着如娘，如娘笑靥以对，眼中却分明闪过了几缕受伤的暗影。

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我真的饿了，好象有些胃痛。”若伊终于出声了，她很惭愧，为自己此时的表现。唉，回去之后再反省吧，她在心里叹道。又笑了笑：“快点上菜吧！”

“饿了不会先吃啊！”齐尧低吼一句，一边招呼小二上菜，头一盆乌鸡汤上来，他便小心地盛了一碗清汤，递给若伊，“快点喝了它！”

若伊只得捧起来，在他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喝，半碗热汤喝进去之后，果然舒服一些了，冷汗不再冒了，胸也没那么闷了。

“好些了么？”齐尧接过碗，又盛了些汤，命令道，“再喝一点。”

若伊抬头看了看齐尧，实在没有勇气反抗，便乖乖地低头喝汤。

“看来，我只有自己盛给自己喝喽！”坐在对面的如娘一边给自己盛着汤，一边说道，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带着自自然然的愉快。

“有得吃就不错了。”齐尧眼都不眨一下，继续帮若伊夹菜，他拣的都是些比较清淡好消化的，每次不会夹很多，两三样而已，待她吃完了，再夹，他自己反而没顾上吃。

“你也吃啊！”若伊实在看不下去了，别说还有人在场，就算只有她和齐尧两个人，他这么做，也够别扭的，“我自己可以的。”

“别吵，专心吃！”旁若无人地将他刚刚除了刺的鱼肉放进若伊的碗内，齐尧这才不经意地抬头对如娘说道，“这鱼味道不错的！”

“不了，我怕鱼刺！”如娘淡淡地笑道。

若伊忽然有种想钻到桌子底下的冲动，她今天可真是糗大了！只得低头认真地吃鱼，谁知那鱼肉里还藏着一根小刺，她一不小心给呛了下，“咳――”

“怎么了，有刺？”齐尧忙递上茶水，另一只手自然地去轻拍若伊的背。

“没，没事了……”若伊微微闪开，夺过茶喝了几口，便继续埋头吃饭，却感觉如娘的眼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好生的狼狈，可是，此时，此景，她实在淡定不起来了……唉，不知吃了这些会不会消化不良啊！

总算吃完了，如娘也走了。

若伊松了口气，也想回去了，谁知却被齐尧带到了他的房间。

“说吧，刚才怎么回事？”齐尧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