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速度和现在所处的第二名好位置,消耗预留下来的那部分体力高速跨越中盘的两个急弯保持优势并不成问题。
而接下来,被两个急弯消耗的马群将会陷入大疲惫奄奄一息的状态,前方第一名的零衣也将在第三弯前长直线后半坠入体力低谷的灾难现场,届时所有人都没有余力的状态,凭借毅力和基础脚力的斗争,东海帝王的素质定然能让她在最终弯前的短直线反超已然羸弱的零衣取得第一名的地位。
虽然被大逃影响了前期局势,但好在一切都在帝王能够接受并调节适应的范围内。
“”
然而就在这时,东海帝王却是感到内心一整浮躁。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想不通。
不清楚内心这股隐隐作祟的情绪从哪里来,擦去额头的汗水越发不快。
自己是忽略了什么吗?
(还是说……)
恍然间,东海帝王看到了。
前方弯道口的零衣,瞬时转过头来的样子。
碧绿的眼瞳就这么对视着她,少女与少女彼此交汇着视线,零衣的神采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并没有因为大逃而感到疲态,不仅如此,那淡然的表情里,依稀蕴含着淡淡的嘲弄色彩。
她笑了,对着东海帝王笑着。
蔑视?还是说运筹帷幄的自信。
无与伦比的上位感。
金发的少女似乎并不是在比赛,只是单纯在看着追随自己却永远跟不上的点点萤火之光,毫无意义的努力者们,对其玩弄、嘲笑、在更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的……那种飘渺。
选手各自的发力期和赛场局势是谁都看得出来的,零衣采用大逃战术就不可能没有应付自己终盘的手段。
对的,是不可能的。
()
如此想着,思绪突兀空白。
雨水坠落下来、点滴击打在东海帝王的脸上,太阳的光芒被云朵所覆盖,全场暗淡下来,然后少女想着,自己此刻的脸大概已经充满疲惫了吧。
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那个前头的家伙。
却依旧遥遥领先,还能露出那样的表情。
轻描淡写。
怎么做……才能追上她?可能吗?
没由来地焦躁感满溢。
不、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预留体力。
但是、若是对方像小栗帽或者特别周一样,有突然回复自己体力的大胃王天赋,亦是从赛局开始前,彼此的战斗力就过于悬殊呢?
(!)
东海帝王突然意识到。
自己只是知道对方采用了大逃战术,然后自以为没有任何一匹新生代的马儿有余力跑完全程。
但是、看着零衣的神采,帝王却是诞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内心的情绪越发烦躁、再而咬牙。
有的家伙天生就是马王,只是因为格局和名份的关系,现在只能参加这样的赛事而已。
虽身处于乌合之众的出道战,实力却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傲视群雄。
对于东海帝王而言,她自己本人也是这样的吧。
如果没有零衣的话,这场比赛碾压其他对手获得终盘大差的人,毫无疑问是绝对的帝王。
(难道,她还有……余力吗?)
似乎没有界限的飘渺自在。
心脏,猛地慢了半拍。
【先行焦躁】
远方的零衣,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不再看东海帝王的身影,余留暧昧不清的侧颜,空气布满了烦闷。
这时,最后出现的一句话。
却是让东海帝王内心的情绪,彻底点燃了。
“太渺小了。”
明明远在那端。
却能清清楚楚听到那嘲弄。
对东海帝王的样子,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实力,加以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