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遇蛇上(图织、颜织)(4 / 11)

除了刘嬷嬷,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哪怕是为了报恩,哪怕是为了“因果”。

我从未在人前哭过,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即使被兄长威胁、折磨,我也只是咬紧牙关,把眼泪咽回肚子里。

可这一刻,面对着这个冷漠的蛇妖,和他丢过来的烤兔子,我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苦、委屈、孤独和绝望,如同山洪暴发,再也无法抑制。

我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十几年来所有的苦楚都哭出来。

一个大胆的、近乎绝望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我胡乱地抹干鼻涕眼泪,迎上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鼓起勇气说:“报恩,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他微微挑眉,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这个样子,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没有人喜欢我,所有人都欺负我,我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恳求:“你能不能,当我的朋友?”

这就是我十四岁的愿望,我不需要去掉胎记,这对我的生活没有改变,我也不要金银财宝,因为我没有能力保住钱财。我希望有一个朋友,可以跟我说话,培我玩耍,保护我的朋友。

“朋友?”图怀德一愣,他看着我,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和困惑。

那抹嫌弃刺痛了我,但我没有退缩,定定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哼,”他移开了视线,语气冷淡,“真是奇怪的要求。”

“也罢。既然你不求其他,那便依你,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或者这段因果了结之前,我便留在你身边,当、朋、友。”

“谢谢你。”我仰起头,努力不让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掉下来。

这算是有了一个朋友吗?我感觉有些不真实,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但至少此刻,在这寒冷刺骨的孟府后院,我不那么孤单了。

他化作一道流光,变成小蛇盘踞在我的手腕。

我轻轻摸了摸小蛇的扁脑袋,表面滑溜溜的,他抬头对我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表达不满。

“我弄疼你了吗?”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不要摸我脑袋。”

“好,好朋友。”我破涕而笑,带着他回到我住的小院子。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一落地,他变回人,满脸嫌弃

我的脸颊发烫,这里确实很寒酸,

他在我面前大手一挥手,整个院子焕然一新:窗户上的破洞消失,歪斜的门板摆正,漏风的墙变结实,院里的杂草顷刻间消失不见,甚至连那颗半死不活的老槐树,都变得繁茂起来。

“好厉害!”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小院,再看向图怀德,满眼崇拜。

他不屑的从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才肯踏进我住的院子。

可院子变化这么大,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我把我的疑虑问出来。

“我施了障眼法,外人看不见。”他这么回答我。

我跑进屋,屋里面也大变样,和山中木屋的布局类似,桌椅齐全,角落燃烧炭盆,最妙的是,有一张大床,我扑进大床,在柔软棉被里打滚

哈哈哈哈,终于不用挨冻了。

自从图怀德以“朋友”的名义留在我身边后,我的生活似乎有了一点点不同,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他大多数时候并不以人形出现,而是变回那条金色的小蛇,缠在我的手腕上,或者钻进我的袖子里。

起初我有些不适应,一条冰凉滑腻的蛇待在身上,感觉十分怪异。

但渐渐地,我发现这样反而让我自在些。

面对他那张美得不像话、眼神又总是带着审视和疏离的脸,我总是感到局促不安,连话都说不好。可对着一条小蛇,尤其是一条懒洋洋不怎么动弹的小蛇,我反而放松下来。

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