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而何故如此惧怕?因此我有这种想法。横住他们惧怕的理由是,他们犯错的证据,即是那具尸体还活着的缘故。」

「尸体还活着?你是说尸体没有火化,还留下来?」

堀部点点头。

「但是目前死在医院的人没有一个不火葬的。换句话说,尸体并非没有火化,而是依然活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横住他们因错误而杀的病人还活在人间。这么一想,我们就明白为何凶手的立场是不能向世人公布他们的错误。凶手只是不想让一个人物知道那个错误。如果发布了,那个人物就会察觉到自己因横住他们的错误,等于被杀一样变成尸体了。凶手就怕这个。他怕他那依然活着的妻子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凶手为妻子报复的事,唯独不想让他的妻子知道。」

我把肥仔的尸体用绳子绑起来,附上重石头,把他丢进晴海码头,即是把横住的车子沉下去的地方,然后回去有乐町。

我把车子放在报社附近用假名租来的停车场,搭地下铁回家。

家里的窗口亮着灯。越过窗帘,灯光看起来是绿色的。在冬夜的寒雨中,那确是幸福的颜色。事实上,我们的婚姻生活真是幸福的。在那之前。

我走到假大理石上刻着「伊原贞夫·文代」的门前,揿揿门钟。接着里头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开了,我的妻用平日的笑容迎接我。

吾妻信子,我的一只老鼠。

五个房间,黄色地毯,复制的风景画,挂白蕾丝的沙发。这是我八岁夏日的储藏室,这回一连串事件的隐匿处。警方绝不可能发现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活着,却潜伏了一名复仇鬼。妻子什么也不知道。我刚刚杀了肥仔,为她连续杀害三名医院关系人的事包括她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一点点,她都一无所知。

妻子还不晓得我的过去。我知道即使说出事实,她的爱情还是不变。可是关于我父亲杀了我母亲的事,总是说不出口。于是我把肥仔的过去当作我的过去。这件事我先征求肥仔的同意,他说「没关系。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吿诉妻子,孤儿院的人都叫我肥仔,她说这个

外号很适合我。

事实如此。比起瘦削、有一双阴沉眼睛的真肥仔,那个外号更适合身材长得牛高马大的我。

「如果津村庄一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那位为了让我们以为津村是凶手,今早来见我们的男人。」

「伊原?可是,伊原的太太不是托横住的福,生命得以延续么?」

堀部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