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腾”地一下起身。可衣角被徐徵压住,站立不稳,摇摇向他面门扑去。
正正好好地落入他的陷阱里。
徐徵稳稳张开双手,叫她斜倒在他的大腿上。
隔着衣料,有热腾腾,软绵绵的东西贴在了皮肉上。徐徵闭上眼,心道:他可真是荒唐至极,无耻之尤。
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索性开口,双唇有些发颤:
“若枢密使不弃,在下愿为府中清客……日日为李姑娘做诗。”
李乐训撑着他的双肩,一骨碌立起上身,与他面对面,眼对眼:“这可是你说的!”
全然忘记自己竟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徐徵不敢睁眼,睫毛也随着嘴唇,扑簌扑簌地颤起来:“金城已复,不知姑娘允在下成亲之诺,可还算数?”
李乐训终于觉察到姿势不妥,蹭地跳起来,一跳八丈远:
“你有病吧?”
“算数,算数,行了吧?”
没听见徐徵的回答,她似乎难以忍受,转开脸不看他,抱着胳膊又大声道,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我本是山中小贼,竟也能当得枢密使这样的大官,谁信呢?人的命运真是未可知说不准日后能把那青贼全赶回乌山老家去。”
“现在还白抱个美人回家。哈哈。”
正巧错过了徐徵红的滴血的双颊。
“嗯。”徐徵低低地应。
李乐训这回看见他脸红了脸是红的,耳朵是红的,襟上露出的一小段脖子也是红的。
她心中尴尬瞬间消失无踪,反而大步向他走去。
一掌拍在他身后的车厢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而后一口亲了下去。
这人成天把脸板得像座冰山,嘴巴却火热得很呐!
“你害羞什么?我才是真正的黄花大闺女!”
“……嗯”
“你要和我成亲,确实不能当官到时叫皇帝怎么想?唉,其实还是我占你便宜。”
徐徵这时却不说话了。
李乐训并未注意他,只一味道:
“前面有家客店,我打壶酒来,我们分着喝了,就算是敬过天地;我父母亲族皆不在人世,回去便拜你的二位高堂,再请别的亲朋好友做个见证。”
“嗯。”
徐徵又说话了。
他悄悄牵住李乐训的手,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巴上。
是软的,同腿上所触是不一样的软。
李姑娘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却要择定吉日,照古礼纳采,再行婚仪;叫最好的绣娘为她裁衣,叫最好的金匠为她制冠;千工花轿所过之处,红绸铺地,彩缎缠枝她是金城人的英雄,也要做金城最美的女郎。
不,不是李姑娘,是我的夫人。
他在心里偷偷唤。
番外
新任枢密使李乐训结亲,喜酒摆了两回。
一回在金城,依徐徵所好,正经八百地迎亲又接亲,拜堂再洞房。
反正是徐徵掏钱,又有徐徵操心,李乐训巴不得躲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吉日排场甚大,仪礼甚隆,什么八抬的大轿,十里的红妆,百斤的凤冠,千层的披挂,不一而足。
自前一夜起,李乐训便惦记着那套繁重华丽的喜服,一大清早就自己穿上了,等着喜娘来上妆。徐徵请来的是城中最好的喜娘,细致地把那香粉、螺黛、胭脂全用过一遍,周全地替她扮好。
李乐训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临上花轿前,还舍不得叫盖头遮了脸。
真好看。真好看!
她恨不能提笔把镜中光彩摹下来。
徐徵这爱讲究的臭毛病,倒也有用得上的地方。
下了那千工的花轿,见到徐徵的第一面,李乐训就想炫耀。
只是仪典在前,不好开口,叫她一直憋到新房里。
直等到深夜,才得空与他